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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时候我要嫁你,母亲担心甄家门第太薄,婆母不好相与,还是父亲力排众议,说是早便看中了你的人才,这桩婚事再好不过。
便是两位兄长,也都是点头应和的………哪怕后来,我生停姐儿时吃了那些苦头,咬着牙抱倚姐儿来京城。
家里上下气成那样,母亲瞧着我掉了泪,两个兄长都红了眼眶,便是父亲这般内敛的也是动了颜色。
可他们都没说过你半句坏话,一个个的都与我说你是好人,若是你当时在家必不会叫我受了委屈!”
“甄东平,你自己说,裴家这些年可有错待了你?”
裴氏含泪看着甄父,语声哀哀,一字一句便如刀剑般的锋利。
甄父原就是幼年失父,对他而言:裴老太爷既是授业恩师也是岳丈大人,几乎是他心目中的慈父。
此时听裴氏说起往事,他也是不由红了眼睛,倒是有些懊悔自己适才气急说错了话——旁的不说,裴老太爷待他那是没的说,岳家两位舅兄也从来也没错待了他。
见着甄父也动了感情,略消了火,裴氏稍稍止住眼泪,这才哽咽着解释:“我知道这事是我不好。
只是,我原想着,停云原就底子薄,明日考试只怕也悬,倒不如再努力一年,明年才算十拿九稳。
再者,大嫂也不是白拿,还给了个铺子,就当是给停云添妆的……”
“什么叫‘我原想着’,你做娘的,对女儿的事情就单只靠想吗?就没多听听,多看看,多用点心?”
甄父原已被裴氏那些话给说软了心肠,偏此时又听她说着歪理,不由冒火,深吸了一口气,稍平气息,这才一字一句的道,“当年你将停云留在老家这事,这是你的不得已,是我对不住你,所以我从来也没有为此说过你。
便是后来,你一直没提要接停云和母亲这事,我也由着你,从不多言。
可如今,好容易接了母亲和停云回来,你可有对母亲还有停云用过一点心?”
“自母亲来京,你这做人媳妇的不说立规矩,便是晨昏定省也都省了,不过是偶尔陪着我,带几个孩子过去说会儿话罢了。
我顾着你与母亲往日那些事,想着你们确实说不到一处,也是从不说你。
可母亲一人在院中,整日里无所事事,烦闷无聊,你可有注意到?还是停云仔细,主动说要带祖母去庄子里散心——便是这事,你听了都要冷下脸。”
夫妻吵架原就容易翻旧账,容易歪楼,甄父说着说着,也是动了感情:“我只体谅你的难处,处处给你留面子,从不与你多说母亲那边的事情……但是你可有体谅过我的难处,为我想过?可曾起意要代我这做儿子的略尽点孝心?”
裴氏直被甄父这些话逼得红了脸,好一会儿才咬牙道:“正说停云的事情,你提母亲做什么?”
甄父怒极反笑:“好好好,那就不说母亲!
还说停云!”
“母亲是与你有过节,你要以直报怨,那也是你的道理。
可停云呢?她是咱们的女儿,这些年因着我们做长辈的缘故吃了这么多苦,你怎么就一点也不心疼她?”
裴氏被他说得红了脸,咬唇道:“我如何不心疼了?我也是担心这孩子的前程,想着为她日后谋划,方才如此。
她这些年一直在乡下,原就耽误了,所以我才想着多给她备点嫁妆,日后说亲也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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