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的身家性命,便交付于你了!”
李庆舒红着眼道。
裴玄霜用帕子将玉扳指包了起来,谨慎地藏在袖子中。
她慎重其事地承诺:“请世子殿下放心,你交代的事我一定能办到。
愿上苍垂怜你我,叫那谢浔身坠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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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心惊胆战,去时,更是惴惴难安。
裴玄霜几乎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藏书阁的。
她步伐飞快,心思翻转,魂不附体,胡思乱想,待其好不容易控制住了情绪,安定了心神,人已走到了揽月轩月门外。
院中极其的安静,比她走时更安静,静的令人胆寒。
她屏住呼吸,一路贴着墙边轻盈而过,确定无人发现她的行踪后推开虚掩着的房门,闪了进去。
卧房内静谧无声,自螭龙纹双耳白玉香炉内飘出的烟雾轻柔细腻,好似一道飘逸的白纱浮在她面前。
裴玄霜提着裙摆,蹑手蹑脚地走向床榻,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原本守在她床边小憩的秋月不见了。
她去哪儿了?回耳房了吗?还是……跑出去找她了?
裴玄霜一颗心砰砰直跳,忍不住悬心吊胆地朝院子里张望了张望,但见院中火光摇曳,两株盛开着的荼蘼花雪白冶丽,比之天上皎月还要清冷三分,于一片朦胧夜幕下熠熠生辉。
她望着荼蘼花,抬手压了压胸口,轻轻撩起了床帐。
叠放的整整齐齐的被褥缓缓映入眼底,与被褥一并映入眼底的,还有谢浔那张不可一世的脸。
他松松垮垮地套着一件赭红色纱袍,手里捻着一串硕大的玉珠,慵懒地斜倚在引枕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见了裴玄霜,笑容淡淡地问了句:“回来了?”
裴玄霜猛地打了个觳觫,如遭雷击,瞬时间愣在原地。
谢浔幽幽望着面白如雪的裴玄霜,笑得意味深长。
“还在榻前傻站着做什么?过来。”
他乌眸向下一瞟,示意裴玄霜入他的怀抱。
然而裴玄霜却想掉头就跑!
“你怎么在这儿?”
她惊惧交加,故作镇定,“秋月呢?你把她弄到哪去了?”
“秋月?”
谢浔凝眉扬首,似是在回忆秋月这个人是谁,“那个小丫鬟啊?被蓝枫带去刑房了,应该快被打死了吧。”
“什么?!”
裴玄霜攥着床帐的手一颤,旋身,便要去刑房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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