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我妈说事儿!”
赵飞白突然怒喝道。
赵父被他陡然发出的一声怒吼给吓了一跳,气焰一下子就蔫了。
“你在文化局不是还有套小两房的旧居吗?”
赵飞白说道,“你住那儿吧!”
赵父欲言又止。
赵飞白冷冷地说道,“原先长安路的那套房子……你们离婚的时候,法院已经把那套房子判给我妈了,而且现在放了租出去,有人住着呢,你不能去那儿住,以后也别肖想……”
赵父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赵飞白,说到底,你还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他狠狠地骂道。
赵飞白淡淡地说道,“你把你的银|行帐号发到我的手机上,从下个月开始,我每个月给你打一千块钱……再加上你的退休工资,你一个人可以过得很好的。”
顿了一顿,他又补充了一句,“但前提条件是……你没有患上艾|滋病。”
说着,他就站起了身,一副要走的模样。
沈曼也连忙跟着他站了起来,从小包包里掏出了一张粉红钞票放在了桌面上;然后挽住了赵飞白递过来的胳膊弯儿,夫妻俩走出了西餐厅。
站在西餐厅的落地玻璃幕墙外,沈曼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赵父正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沈曼又看了赵飞白一眼。
他紧紧地抿着嘴,一言不发。
她沉默着,跟着他走到了医院停车场,拿了车子。
可赵飞白却驾着车,带着她驶出了城外。
大半小时以后,他才把车停在了路边。
下了车,沈曼左顾右盼。
尽管时过境迁,这里已经大变样了,她却还隐约记得这里。
这是城乡结合部的一个乡镇小学的废址,据说赵飞白小时候就是在这里上的小学;后来,少年时期的赵飞白也喜欢约上几个同龄男孩子,大伙儿一起踩着单车来这里打蓝球。
少女时期的沈曼也来过这里。
好几次家里没人,沈曼也没有钥匙,就会自己坐公交车来这里找赵飞白,然后两人再一起回去。
只是,这个乡镇小学的地势太低,一下雨就积水,到了雨季更麻烦……几乎一楼和操场都会变成一片汪洋;后来小学搬迁了,这里也就空置废弃了下来。
如今此处早已物事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