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从洲也弯起眼角:“我问沈以星要的地址,但她给的是你奶奶的地址,我绕了一大?圈,最后?才知道你爸妈家?。”
书吟一愣:“……好?麻烦。”
商从洲说:“能找到你,一切都好?说。”
他叹气:“以后?别让我联系不到你,好?吗?”
书吟看了他一眼:“我手机落在我爸妈家?了,我……”
她停顿了几秒,在脑海里组织着语言,想着如何同他解释今天这一遭。
然而商从洲似乎对此不感兴趣,他拉着书吟的手,到餐桌边,说:“先吃饭吧,吃饱了再说别的。”
经?历了今天这一遭,书吟的胃口一般。
胃里面没装什么东西,胃上面的心,却是沉甸甸的。
书吟没吃几口就撂下勺子,她无知无识地笑了下,“真奇怪,好?像每次狼狈的时候,你都会在我身边。”
“每次?”
“嗯。”
她声音飘飘渺渺的,有着千帆过尽的淡然,“有一次,我在公交车上,找不到公交卡,是你给我刷的卡。”
“……还有这么一回事儿?”
商从洲没有任何印象。
“嗯。”
书吟说,“还有一次,在柏悦,陈知让的升学宴。
抱歉,我没有故意偷听你和你妈的对话,那天我妈给我打电话,我在你下面一层的楼道,一边听我妈训我,一边听你妈支持你。”
“……”
“我那时候,特别羡慕你。”
书吟忽地仰头,朝商从洲笑了下,轻声道,“真的很羡慕你。”
并非是羡慕他成长在物?质条件优渥的富贵家?庭,书吟羡慕的是,父母给予孩子尊重,认真倾听孩子的想法,并无条件支持孩子的那种家?庭氛围。
可惜的是,书吟家?既没有钱,也没有关爱。
她有的,是父母劈头盖脸的鞭策与批评。
“我今天回我家?,不是一时兴起,是我妈妈,给我打电话,她说她身体不舒服。”
“嗯。”
“结果回家?了我才知道,她身体很好?,她让我回家?,是为了给我介绍相亲对象。”
书吟还有闲心思?和商从洲开?玩笑,“你的妻子要有男朋友了呢。”
商从洲心里浮起的,是真诚又?束手无措的爱莫能助。
他压着心口被灼烧的钝痛,问她:“那脸上,是怎么一回事?”
书吟说:“我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我妈生?气了,所以她打了我一巴掌。”
商从洲是没法想象书吟会说什么难听话的,她是个连生?气都很克制隐忍的人,讨好?型人格让她无法对人轻易发火,她太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了,以至于常常忽视自己的感受。
蓦地,书吟说:“不过我和她说了,我结婚的事。”
商从洲眼皮重地一跳,这份颤抖不是为他,而是为书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