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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云想让谢清迟在镇上多休养两天,谢清迟却坚持次日离开,尽快远离峡州。
以他联络原知随之后的遭遇来看,顾惜红恐怕已经认定他叛教,玄机教不会放过他。
对方虽然已经追丢了他,但毕竟玄机教势大根深,完全有能力在峡州周边县城不计劳力地逐个盘查。
谢清迟这一年来虽已习惯让着祁云,在此事上却不肯松口。
祁云争不过他,便在启程时堆了许多的枕头被子在马车里,谢清迟被整个埋在中间,唯独从被褥里露出一张脸。
祁云还想雇个婢女照顾病人,又恐泄露二人行踪,只好亲力亲为。
旅途颠簸,谢清迟休息不好。
祁云几次掀开车帘去看,都见谢清迟苍白面颊上凝出汗滴,眉头在睡梦中也微微蹙起。
祁云拿帕子给他擦去汗,顺手去探他额头温度。
他不惯做这种伺候病人的事,谢清迟被他吵醒,迷糊间睁开眼,见到是祁云,向他笑一笑,又昏睡过去。
祁云被他笑得一怔,说不清心中是个什么滋味,在原地呆立了片刻,才退到车辕上。
晚上歇在客栈时,谢清迟仍没有醒。
祁云犹豫了片刻,拿了件大氅披在谢清迟是身上,伸手将他抱了起来。
他在苏州灵岩山也曾背负这人下山,此刻谢清迟迟竟比那时更清减了。
早有机灵的小二卸下马车,将马儿牵去马槽。
掌柜见祁云抱着谢清迟,吃了一惊,道:“这位客人可是身体有恙?”
祁云知道客栈不爱做病人生意,搪塞道:“只是路上疲惫。”
掌柜便夸祁云体贴顾家。
原来是谢清迟被裹在大氅里,难以辨认身形,掌柜将他认作了家眷女子。
祁云抿抿唇,不予评价,只道:“可有上房?”
掌柜见那大氅华贵,知道这二人不缺钱,便让小二将二人带到楼上僻静处的上房。
掌柜将二人认作夫妻,自然只开了一间房间。
祁云本想叫小二让掌柜在隔壁另开一间,又想到谢清迟正病着,恐怕自己也走不开。
他见房中除了床还有一张小榻,心想自己可睡在那榻上,便不再多花,只扔下些碎银子让小二下去准备些清淡吃食端上来,自己则回房将谢清迟安置在床上。
这一番折腾下来,谢清迟也醒来了,只是还不甚清醒,双目无神,茫然地张开。
祁云扶他坐起,又倒了杯茶递给他。
谢清迟接在手里,声音低哑地道谢。
祁云坐在椅子上,看谢清迟捧着杯子,小口喝茶,忽然想道,他最初在扶摇壮上,谢清迟可也是这样照顾他的?
小二很快端着餐食上来了。
祁云让他等在门外,自己去接。
他给钱爽快,小二便格外热情,将饭菜交过去,又讨好道:“令夫人可还要些解乏祛头痛的药?”
祁云草草两句打发了他,极不自在地回头瞧了一眼谢清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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