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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小心,盘子烫手,你别碰。”
绮儿先为李妍盛了一碗汤,然后才来为徐澄盛汤,脸上没一点笑意。
徐澄兀自坐下了,抬头一瞧,发现不仅绮儿面无表情,崔嬷嬷更是灰着脸,就连晴儿也跟着不高兴,嘟着嘴站在一边。
他不禁发笑,问:“夫人,今日是怎么了,你屋里的人跟谁闹气了么?”
李妍见徐澄明知故问,假意微微笑着,说:“老爷,她们哪里是跟谁闹气,只不过是听崔嬷嬷讲了个段子,说有一位达官贵人家里是妻妾成群,还在外面买院子养着几个不知来历的女人,妻妾们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敢暗地里抹泪。
她们听了觉得当女人真的不容易,有些伤怀而已。”
绮儿端了银盆过来,让徐澄洗手。
徐澄一边搓着手一边笑问:“那夫人呢,你没有伤怀么?”
李妍摇头,淡淡地说:“只不过一个段子罢了,又何必呢?我刚才忙着看林管事写的采买单子,顾不上伤怀这个。”
徐澄审视了一番李妍的表情,若有所思地笑了,没再说甚么,开始用膳。
他还时不时往李妍碗里夹菜,李妍就那么默默吃着他夹的菜,也不道谢。
用膳过后,徐澄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见李妍拿着一本书坐在火盆旁翻看着,他便把绮儿、晴儿和崔嬷嬷全都支出去,然后牵着李妍的手,将她拉到榻上坐下,让她倚靠着自己。
李妍眼睛仍然盯着书看,头都不愿抬,很随意地说:“虽处腊月寒冬,但屋子里的暖炕还是十分舒适的,适宜午后小憩,老爷还是上炕躺一会儿罢。”
徐澄将她手里的书一下抽了出去,翻看了一下书的封面,嘴角上扬,调侃道:“夫人何时喜欢看《莺莺传》这种书了,我记得夫人曾说很不喜欢看这种未经媒妁之言也未有父母之命的男女私授的故事。”
“以前是以前,如今是如今。
何况这种事不是时常会发生的么,你昨日还说有待字闺中的姑娘千里迢迢去寻她心中仰慕之人呢。”
李妍说话时想夺徐澄手里的书,徐澄却长手一伸,把书扔到了书桌上,不让她看了。
李妍眉头微蹙,略鼓着腮帮子,仰头看着他。
徐澄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说:“我很喜欢看你这般吃醋却又不哭不闹的模样。”
李妍横了他一眼,“倘若我是男人,我也喜欢啊,男人不都是如此想的么?你身为我后宅的女人,你可以吃醋,但绝不能在我面前耍脾气,你可以生气愤怒,但明面上你必须保持你的分寸,要表现得落落大方,该伺候我的时候还得伺候,不能出差错,更不能哭哭闹闹惹得尽人皆知。
对么?”
徐澄嗤笑一声,“夫人对此还颇有见解嘛,真是愈发惹我喜欢了。”
李妍嘴角一抽,看着他莫名其妙地发笑,说:“别耍我了,你以为你两头都哄着,便能相安无事了?我倒是没甚么,就怕人家姑娘心里憋屈。
我可不是抑制自己不哭不闹,我是本来就不想将此事放在心上,没必要给自己徒增烦恼。
老爷是天,我等该仰望着,哪里敢心生不满?”
徐澄神色却凝重起来,十分认真地说:“夫人有这等见解,可否为我解惑?”
“老爷何惑之有?在我眼里,老爷向来都是明察秋毫的。”
李妍见他还真的是有些迷惑,难道她的猜测是对的,关起来的那个女人对他来说真的是别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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