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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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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锦本就想甩掉这烫手的山芋，见此不再多言，留下四名太监与一箱工具，独自向程奕复命去了。

陆华容将众太监赶到外间准备浴桶，再转回头面对青年那阴沈的脸色时，却也心中苦涩难以再续笑容。

“四哥，我……”

他一向尊敬陆华清，对他向来言听计从。

但今日却不得不对他做出无礼之事，任他再是伶牙俐齿，也不知该怎麽开口请他脱衣。

陆华清仍是冷冷地瞪他，看到少年窘迫的不敢抬头，才轻哼道：“华容，我不许你再接近程奕。

你老老实实在我身边呆著，等到时机成熟，我会让你离开京城。”

“我才不走……”

陆华容终於仰起脸，却已压下所有的痛苦，换了张玩世不恭的笑容。

“四哥在宫中享福，却要小弟去喝西北风？我的好哥哥，小弟的性命全在你的手中，你千万不要惹恼了皇上……你还是快快脱衣，让小弟帮你好好洗干净。

一会儿皇上来了，不要让他觉得我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

陆华清却神色未变，清冷的目光令他心虚，他只能硬撑起气势，保持著那张虚假的笑容。

“华容，你是我看著长大的，你是何种人，以为我不知吗？”

陆华清的目光转柔，他轻声叹气，走近那个自以为能骗过他傻得可爱的少年。

“这些事情根本不算什麽，四哥足以应付，你只要乖乖呆在我身边就好……我不会寻死，更不会因污辱而磨灭了心志。”

“四哥……”

陆华容几乎藏不住眼泪，他连忙低下头掩饰，却更加坚定了替他分担的决心。

“呵呵，四哥，你根本不了解我……你以为我很敬爱你吗？不，其实我恨你！

我恨你被所有人喜爱，恨你的完美无缺，我恨你自以为是的对我说教，恨你那种施舍般的怜悯！

我恨陆家有你，使我更加的微不足道！”

陆华容激动的抓住他的肩膀，笑中带哭的声音似因愤怒而嘶哑。

“华容！”

陆华清也皱起了眉头，想拉住他的手平息他的情绪，却被少年挥掌挡开，反而扯住了他的衣领。

“四哥若不肯脱衣，小弟只好代劳了！”

他说著用力扯开那碍眼的红色，却立刻被一双手臂温柔地抱住，将他的头按在那单薄的肩上，轻轻抚了抚他的後脑。

“别说了，我明白你……”

青年推开他，自己解开腰带，将繁琐的嫁衣层层褪下。

他不再看呆立欲泣的少年，来到外间浴桶旁，任由几名太监为他除下最後的遮掩。

听到外边的水声，陆华容狠狠抽了自己几巴掌，这才揉了揉通红的脸颊，推开门慢慢走了过去。

陆华清面无表情地坐在浴桶中，一名太监正在舀水浇洗他如墨的长发。

“你们都出去，我来就好。”

陆华容接过太监手中的水瓢，将几人赶了出去。

此时才知原来四哥早知他的心意，所以即使自身难保也仍然全力维护他。

想到刚才酒宴上，程奕对他的勾引诱惑并非无动於衷，但就算他能替四哥挡下一些折磨，却会令他的心中更加痛苦。

但他更做不到眼看著四哥受人欺凌，如今他唯一能保护他的方法，就只有用身体替他分担承受一途。

他心中矛盾，二人一时无言，直到清洗已毕，陆华清挥开他替自己擦水的手，背身拿起里衣披上，低声道：“你也出去。”

陆华容却回到床前，默默打开那只箱子，里面有层层木格，各种器具码放的整齐。

他只看了一眼，就觉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恨不得将这满箱淫具一把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