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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力像被打破容器的水一样流逝,人彘专家被抽离了所有力量跪倒在地,这时他终于在仰望中看到即将杀死自己的脸——平静得像无风的湖面,却那么让人战栗。
一场豪赌结束,但场上却不见任何欢呼,死亡的盛宴第一次没有为他们带来愉悦。
秘眼的女贵族此时兴致尽去,她久久坐在位置上,大张着口,花容失色。
或许有大败亏输的心痛,但更多的则是震撼,她终于发现残酷最好的载体并非享受杀戮,而是天真。
她或许会豢养一个热衷折磨对手、并因此兴奋的角斗士,但希泽尔那种孩童式的残酷会让她不知不觉产生畏惧,因为她不敢保证他是否会顶着刚才那样单纯略带羞涩的表情,然后一刀刺入主人的心脏。
在全场的瞩目下,希泽尔捧起台上他赢得的赌注,带到他的公主身边。
越来越近了,被双令他心跳不止的红瞳注视着,刚才擂台上神出鬼没的轻盈步伐变得异常僵硬。
为什么公主没有接过?这不是她想要的吗?还是意味着要他为尊贵的殿下戴上……
最后一种可能像是沸腾的蒸汽充满了他脑子,仿佛被那双美丽的眼睛魅惑,他竟然颤抖着,把手中的额冠朝向端坐不动的维兰瑟,缓慢而虔诚,就像臣仆为自己的女王加冕。
就在快要贴合她小巧的头时,维兰瑟按住他抖个不停的手,以一种强势的姿态把冠冕整个压在自己头上。
于此同时,另一只手拉着希泽尔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拖曳得踉跄,几乎摔倒在贵宾席的长椅上。
维兰瑟扶着额冠,慵懒地站起来,她用指甲确认了镶嵌其上的宝石,入手坚硬,并非质软、可以留下划痕的欧泊应有的手感。
于是摘下来,松开手,任其自由落体,破碎一地的彩虹碎片还夹杂着一些透明的薄片。
“手艺不错,”
她轻飘飘地说,“用两层透明水晶薄片夹住真正的欧泊固定,于是硬度不够的易碎次品就被包装成天价,很有创意的想法。”
战利品被女主人毫不在意地摔碎,希泽尔却没有丝毫不忿,依旧呆呆地倒在长椅上,没有从刚才近距离触摸公主头发的冲击中回神。
做的很好,应该给他奖励。
维兰瑟没有在意究竟自己的行为给侍从带来多大冲击,弯腰双手捧起希泽尔的脸,凝视着他喃喃地说:“不过这次表演也并非毫无意义,它让我改变了认知——诚如阁下所言,战斗中的男性果然是最让人迷醉的。”
内容像是与秘眼女贵族对话,但维兰瑟眼球都没转一下,深情的红色双瞳就像要把希泽尔摄入其中。
“你刚才的姿态非常美丽,虽然不想承认,但你的确俘获了我的目光,它们自始至终一刻也没有离开你。”
这种话她在漫长的游历中说过许多次,不少甚至比这次更加煽情和甜蜜,但眼前这位无疑是受到蛊惑最深的,没有之一。
她轻轻一笑,在陷入呆滞的希泽尔额头印下一吻,轻得就像是飘落的花瓣。
……
雷纳一直觉得,这个叫希泽尔的新同学透着一种古怪,现在他更是对此深以为然。
就在刚才,他不过轻轻拍了下对方的肩,几乎把这个剑术高手拍了个趔趄。
“呜啊!
……是、是你啊……”
希泽尔扶着墙,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劫后重生。
剧烈的反应让雷纳本人都吓了一跳,他感觉自己没怎么用力吧?
“对、对了……你……你是来、来见……公主殿下……”
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低头盯着挪动的脚尖,不安抖动着的尖耳朵在热感模式下散发着惊人的红色高温光谱。
这才几天不见,这家伙怎么刚好了一点的口吃更严重了?而且声音越说越小,到“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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