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沈嘉文怎么办,淇淇怎么办?没有自己做饭,那一大一小会不会饿死?年晓米生生脑补出一部悲惨世界,完全忘记了没有自己的时候那爷俩也活得好好的这个既定事实。
然而这份担忧也并非全无根据。
沈嘉文其实在吃东西这件事上很能将就,曾经创造过在年晓米出差时带着淇淇连吃五顿速冻包子的记录,导致现在宝宝一闻见包子味儿就干呕,手工包的也不行,家里从此不能吃包子。
年晓米的拿手本事再无用武之地,实在是郁闷非常。
他早上四点爬起来,完全不记得自己从前还得过“赖床综合症”
这种不可救药的病。
事实上,打从他搬到沈嘉文这里,那毛病就一次也没犯过。
卤牛肉,熏干豆腐卷,酥凤尾鱼,包饺子。
时间太匆忙,只来得及做这寥寥几样。
锅里呼呼呼地往外冒白汽,年晓米抽空在平素记菜谱的本子上认真写下年月日,把冰箱里什么可以直接吃,家里还有什么吃的一一列出来。
末了拿笔挠挠头,想写“我很快回来”
,又觉得自己矫情,把那个“我”
字划掉了。
随手把本子往前翻,一天一天的日期,每天打算吃什么,最后做了什么,记得一清二楚。
刚会写字的淇淇前两天还在上面一笔一划写了个“土豆泥”
,字儿歪歪扭扭的,笔迹却深,看出来是认真地下了力气的。
沈嘉文就简洁得多:“肉”
,“排骨”
,“肉”
,“牛肉”
,“排骨”
……
年晓米把笔夹好,本子放回冰箱上面去。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就关了炉灶。
看看时间,来不及整理厨房,匆匆回卧室换衣服。
身后传来被褥翻动的声响,一回头,沈嘉文头发凌乱,胡乱抱着被子,结实的大腿夹在被子上,光裸的肩膀和胸膛也露在外面,正眯着眼睛半梦半醒地看他:“你干嘛呢?”
年晓米咽了口唾沫,有点不敢看他,凑过去把被子整理好拉到他下巴下面才移回目光,看着他眼睛下面宿醉形成的青黑,十分心疼:“过年少喝点酒吧,再喝下去肝脏会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