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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晓米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头始终微微低着,眼神很黯淡。
表姐拍拍他,耳语道:“爸说今儿做了阿胶核桃糕,你等下多吃一点,补脑的。
想不起来的事儿别硬想,忘了就忘了吧,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
你姐夫弄了点儿雪蛤回来,你不是爱吃甜么,姐回家做炖双雪给你吃……”
年晓米抬起头,勉强笑了一下。
福湘媛看着他,想说什么,最终又没说。
两个人就这么静悄悄地坐着,谁也不说话。
脑外科的病房很安静。
这里的患者大多病情都比较重,十人的大病房里,昏迷的有六个,剩下四个,三个在睡觉,年晓米是唯一一个清醒的。
家属来来往往都是轻手轻脚的,怕吵到了病人。
安静,却也压抑。
死是很容易的事。
难的是活着。
他兀自发了会儿呆,忽然轻轻地开口:“不用了。
我想,回他那儿去。”
福湘媛顺在他背上的手停顿了一下,轻轻嗔道:“说什么呢。
他又不能照顾你,自个儿的孩子都照顾不明白呢。
听姐的话,不急,去我妈那儿好好歇两天呗。
要不是顾着你侄子侄女,我都想回家住几天呢……”
病房那头骤然响起了家属的哭喊,一群医生护士匆匆冲进来。
年晓米掀开被子:“姐,我们出去走走吧。”
福湘媛说好。
外面天气不大好,两个人在住院处后面的花园里慢慢走。
初冬来了,空气里都是静静的萧索。
年晓米走到空荡荡的葡萄架下坐下来,抬头看着福湘媛。
他姐姐很漂亮,嫁人这么些年,身上依然保留着很多小女孩才有的纯真。
尽管有个扯不清楚的婆婆,依然算是同龄人里过得幸福快乐的那一群。
很多人结婚是为了结婚,她结婚是为了爱情。
年晓米看着她:“姐,你站在我这边好不好?”
福湘媛一愣。
“你跟姐夫在一起的时候,我是站在你那边的啊。”
福湘媛苦笑起来:“这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
福湘媛在他旁边坐下来,手指轻轻碰了碰他头上的纱布:“我希望你过得开心,但是你看现在这样子,你和他怎么能过得好。”
“我们之前一直挺好的。”
“可那好是不长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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