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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晓米有点晕乎乎的,头也晕,心里也晕,对糊了的肉片视而不见,满心都是:他做饭给我吃。
亲手做的。
好久才想起来,这个人以前还在知味居下过厨啊!
沈嘉文失笑,说我哪里是什么厨师,只会烤鸭子而已。
年晓米就追问为什么只会烤鸭子。
沈嘉文沉默了一下,笑了笑,以后讲给你听。
吃了饭就回到床上去,沈嘉文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文件,年晓米在午后模糊的阳光里看他,心里有什么东西暖呼呼的简直要溢出来,可是还是……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好久他才想起来,啊!
是程序不对。
还在暗恋的时候想象过,两个人要先表白,然后吃饭,看电影,带淇淇出去玩,介绍给朋友认识,带去见妈,上床,然后像普通的伴侣那样生活在一起,只是没有结婚证罢了
现在完全是反了。
他们先上床,再表白。
下一步怎么办!
年晓米糊涂了。
怎么稀里糊涂就一步到位了呢,以后怎么办怎么办?!
他一会儿想着男人真是下半身动物啊一会儿想着自己其实根本就没舒服到,想着想着就有点委屈。
可是他答应跟我在一起了,年晓米想起来,他本来不喜欢男人的,以后会去结婚么,我们能长久么。
人总是贪心的,以前总想喜欢的人也能喜欢自己就好了,等到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就想这喜欢能一直延续下去。
可是别人都没长久,他难过地想,邵怡他们,还有吧里许许多多的人,他们聚得容易,散得也容易。
也许我不该跟他这么早就上床,他打了个寒战,小心翼翼地缩进被子里,把自己尽可能地裹起来。
岂料这一睡下去就起不来了。
晚上沈嘉文过来招呼年晓米吃饭,一摸额头,烫得简直能煮鸡蛋。
沈嘉文心里一凉,赶紧把年晓米捞起来往身上套衣服,然后背起人往医院跑。
年晓米整个人软得像面团,只在沈嘉文背上颠簸时醒来一次:“别去附院……”
沈嘉文心里焦急,那能去哪里,就近去了市五院。
市区医院本来不大,又是晚饭时间,只有挂号那里有个小姑娘。
挂了号坐在外科急诊室里等医生,他把羊绒马甲脱下来套在年晓米身上,拿自己的风衣又裹了一层,穿衬衫把人抱在怀里,初冬天冷,他身上却微微出了汗。
姗姗来迟的值班医生进门先把两个人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们看什么病?”
沈嘉文这才觉出不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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