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没硬来,哄着她说,“您先冷静一会儿。”
郝婉青突然睁眼,伸手往她胳膊上抽,边抽边问:“我冷静?我冷静?我冷静还是你冷静?”
许岁疼的直缩肩,下一秒被陈准扭转过去,他把手臂递上前,替她挨打。
他也是心虚:“大娘,您消消气,跟许岁没关系,都是我的错。”
郝婉青停不下来,又连续打了几下,手掌又疼又麻,忽然反应过来,他手臂硬的像石头,这是惩罚谁呢?
一时间,她被两个孩子气的不知如何是好。
“赶紧的,都离我远点。”
她赶人。
两人蹲在她跟前没动,陈准默不作声地给许岁揉着刚才被她打的位置,好像怕她再朝她下手似的,他侧着肩膀,将许岁半个人都遮住了。
郝婉青将他的小动作看进眼里,但她大脑暂时被气愤占据,突地一吼:“起开啊。”
两人吓得抖了下,陈准拉着许岁站起来,默默朝旁边指了指,示意她和他去沙发另一边坐。
许岁跟着他转身,绕过茶几,两人坐下去时,仍是肩并着肩。
郝婉青一个眼神扫过去。
他们屁股没等挨到沙发,忽地顿住,对视了眼,又都规规矩矩站了起来。
许岁想起来,上次罚站挨训还是上小学的时候。
她摸了摸鼻子:“妈,我们本来是想过完年告诉您和爸爸的。”
“让我们过个好年?”
“不是那个意思。”
许岁说:“是想找个恰当的机会……”
“这就挺恰当,亲眼所见多刺激。”
许岁:“……”
陈准接了句话:“大娘,今天的事不怨许岁。”
郝婉青瞧向陈准,他此刻穿的还算整齐,上面卫衣,下面卫裤,只是光着脚没穿拖鞋。
又想起许岁床底那双船一样大的运动鞋,郝婉青闭了闭眼,问他:“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年的事。”
他想了片刻,既然已经被发现,倒不如当做正式见家长一样坦荡点,便态度端正地说:“我一直都挺喜欢许岁的,但是没敢告诉她,后来……发生点小矛盾,我们没怎么联系。
也是今年关系才好了些,然后接触下来就发现,我对她的喜欢一点没减少,我想和她在一起,不只是当做家人……”
许岁直拉他袖子,叫他别说得那样详细了。
郝婉青听不得年轻人爱来爱去,羞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稍微回忆一下,也发现两人好像今年才同时出现在家里的。
“我不听这些。”
她摆手叫停,此刻更关心另一件事:“你不是走了?怎么进来的?”
陈准挠了挠头:“爬窗户。”
郝婉青血往脑上冲,低头找来找去,最后抄起拖鞋,朝陈准扔过去。
陈准在家里待的年头多,她当亲儿子一样看待,小时候因为学习的事也没少打过他,正因为如此关系,她才一时接受不了俩人搞出的这档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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