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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晃眼,陈启焦急的脸在面前,她才从梦中抽离出来,从纷扰的不安和叫嚷声中抽离出来,回到宁静安心的现实。
“陈启……”
她呆呆看他,忽然扑进他怀里,紧紧勾住他的脖子,“……我好害怕,好害怕……”
她全身因恐惧颤抖着,像风中瑟缩的叶子,牢牢依附着他这棵大树,她只有更紧更牢地依靠着才觉得安全,“……抱紧我……陈启……”
她恳求道。
她的眼神教他心疼,陈启将她拥的更紧,轻声安慰,修长的手沿着最习惯熟悉的轨迹抚着她的后脑,慢慢探进去,那里有一道长而狰狞的疤痕,手指一顿,第一次摸到的时候就想问她,但是她满脸的抗拒将他一肚子的疑问按压回去。
陈启和她同床共枕那么久,她夜里睡觉的习惯如何不晓,何时见她做过噩梦,疑问像连着她的反常一块破土而生,再也压不下去,可是她现在这样害怕,他不打算问了。
如果知道真相会增倍她的痛苦,他宁愿选择不问,毕竟解题的方法那么多。
陶婧在陈启的宽慰下,渐渐恢复平静,两人重新躺回去,她仍旧不肯放手,陈启关上灯,黑暗里,他在身旁,连呼吸都教人安稳,这一刻,她忽然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对她意味着什么。
彼岸和家。
多少次做梦都想回到他身边,多少次从梦中哭醒过来,面对冰冷冷的现实失望。
她不是不想回到他身边的,自尊和骨气,在面对他的温柔和缱绻,都是借口,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只是,被周义□□的千疮百孔的她还有资格再回来,获得他的爱和怜惜吗?
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昨晚那一闹似乎并没有影响陈启,第二天他仍旧和平常一样早早起床,容阿姨刚做好早餐端出来,看到陈启挽着大衣精神抖擞地下楼,眉开眼笑问,“小婧还没起?”
“嗯,让她多睡会儿。”
陈启把衣服挂在衣挂上,进厨房洗手。
容阿姨望着他的背影,会意地笑了笑,过会儿陈启出来,容阿姨把筷子递给他,“小婧不走了吧?”
陈启低着头咬了口三明治,含混“嗯”
了声,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让容阿姨上去叫陈雨馨起床。
容阿姨上去了一趟没叫醒,陈启吃完早饭自己上去喊,喊醒了容阿姨帮她穿好衣服扎好头发,洗漱好,陈雨馨慢吞吞地从楼上下来,半闭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走楼梯差点要跌下来,容阿姨吓得赶紧上去搀住她,将她半抱半扶着送到餐桌前。
每天早上起床都要上演一场大戏,陈启起码得等她一个小时,容阿姨不止一次感叹小东西这迷糊样十足十的遗传了陶婧,每次这么说陈启便不作声,容阿姨怪自己多嘴,年纪大了容易忘事,下次遇到又免不了感慨,次数多了,反而也没什么。
今天小东西的动作特别慢,陈启似乎也不急,在沙发上办公,可把容阿姨急坏了,教训她道,“昨天你迟到,今天你再迟到,这周的小红花又没有了。”
陈雨馨丝毫不觉得没有小红花是件多么可怕羞耻的事,全然没把容阿姨的话听进去,细嚼慢咽地吃着早饭,看到陈启坐在那里,“只要爸爸送我去老师就不会批评我。”
“爸爸!”
陈雨馨叫陈启。
陈启专心看着手里的平板电脑,没应。
“爸爸!”
陈雨馨扯高嗓音又叫一声。
陈启这才把目光移向她,“怎么了?”
“昨天的手工你和妈妈有没有帮我做?”
“什么手工?”
陈启又低下头去处理邮箱里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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