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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连连点头,“记得记得。
今日七夕,我送夫人一帕手绢吧,愿你们百年好合。”
轻陌有些不好意思,颔首算是谢过,一转身差些撞到人,一看是陶澈。
轻陌登时吓的咬紧了牙,后退好几步,装模作样的低着头似是受惊一般,好在陶澈就瞧了他两眼,随后不可置信的冲着陶澄喊到,“哥!
真是你么!”
三人坐在茶馆里。
陶澄看看轻陌,脖子上的伤疤被粉脂遮掩,看不出破绽来,那便不要紧,陶澈也有四年没见过轻陌了,更何况是穿着裙子化着妆的轻陌。
喝了好几杯茶水,陶澈才把惊压下去,“我实实在在听见了你喊她‘小娘子’,对吧?”
陶澄点头,“嗯,你没听错。”
陶澈一脸惨不忍睹,“李家那个三公子,就是那个左拥右抱的李三,刚碰见他要带着可人去游湖,他跟我说在青楼看见你和一可人在一起用饭,我还笑话他色欲熏心迷了眼,我说你在寺庙里吃斋念佛,哪可能混迹青楼!”
陶澈说完就掩面,复又灌下一杯茶,“哥,怎么就‘小娘子’了?她不是可人么?”
“可人不是人么?”
又想起轻陌说包养他当他小倌的事情来,陶澄莞尔到,“可人不能做我小娘子么?”
陶澈被哽的接不下去,索性瞄准了轻陌,“那个…你抬起头。”
轻陌急的在桌子底下轻踢陶澄,反被安抚的揽住了肩膀,“你倾国倾城,就赏他看一眼吧。”
陶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见轻陌抬起脸,瞧了一眼便翻起白眼,“也就平平而已罢了。”
“你可知什么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陶澄慢悠悠的回敬。
陶澈大喘气,实在受不了,“哥,你可真是!
你别又是走火入魔了。”
陶澄明知故问到,“何来‘又’?”
陶澈舔舔唇,最终还是没接话,只说,“当心让娘亲知道了,可就不是十大板子的事情了。”
“若你当时不告状,也没那十大板子。”
“我能不告状么,你都…都那样了…还好后来你们老死不相往来。”
陶澄也抿了口茶,“那这回呢,我和可人在一起,你也要告状么?”
陶澈皱起眉头,“哥,你别是来真的?”
陶澄不答。
陶澈道,“你若是敢把可人领回家,娘能直接气晕过去。”
陶澄沉吟着点点头,“言之有理,所以你万不可告诉娘,她现在怀着孩子,还三四个月就要生产了,别这个时候气她。”
陶澈抓抓脑袋,“到底谁气她!
我今天,就出门之前,娘在院子里接待客人,命人来喊我叫我去找你,她给你定了一门亲事,是个官家女儿,让你回去见见面。”
轻陌正喝茶,闻言就呛着了,止不住的咳,他生怕声音漏出破绽,死命的憋着,流了满脸的眼泪,陶澈都看呆了,“不至于吧。”
陶澄拍拍轻陌的后背,柔声安慰到,“不至于,肯定娶不了,别怕。”
轻陌憋了半晌才缓过气,不松不散的头发坠了一半下来,步摇也歪歪扭扭,陶澄站到轻陌身后,摘下发簪放到桌上,徒手为他绾发。
陶澈惊的下巴都掉到地上去,终于咋舌道,“从小你就为了那个倒霉蛋要死要活的,小时候他去常州,娘不许你们通信,连教我们的郭先生都辞退了,把你哭的。”
陶澄抬眼看他,陶澈不理,继续道,“六岁到十六岁,十年啊,他给你寥寥数语的信被你看烂了,我都会背了,‘我亦是心悦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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