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学聪明了,只要何慕华一出现立马老实了,赔礼道歉一个不差。
秦远对何慕华说:“许正八成故意的,不烦死你也累死你。”
何慕华近来睡得少,难得一天休息在家,懒洋洋地看秦远,说:“我没事。”
秦远问他:“何少,月底的聚会还办吗?”
“办,为什么不办?”
“我就是怕没什么人来……”
秦远压低了声音,“许正那儿也挑了一样的日子办聚会。”
“是吗,我怎么没收到请帖。”
何慕华笑着看秦远,“他在哪里办?”
“在他家,他换房子了,自己买了新的。”
“你去过了?”
“去过了,还挺大。”
秦远顿了会儿,接着说,“他赚得不少。”
何慕华陷在躺椅里,丁遥为他披上毛毯,他看上去十分疲倦,秦远问他要不要医生来家里看看。
何慕华反倒说起他妈的事,“我今天去看我妈,医生说她前几天动了动手指,我就一直等着,等了一个多小时,等她握一下我的手。
可她没有动,我就叹气,对她说,要是我之前真的去当老师就好了。
我就随口一说,可她的手指真的动了。”
“何少……”
秦远干笑着要给何慕华说笑话,何慕华却让他别说:“等有好笑的再说给我听吧。”
月底时,秦远来到何家参加聚会,何慕华照老规矩摆了三桌,还是请了华美的师傅做的菜,席上却没了以往的热闹,只有茂叔和东区几位熟面孔来了。
何慕华招呼秦远坐,福伯和辰伯都差人来打过招呼,其余人什么也没说,大约都去了许正的聚会。
吃了约莫半个小时就散场了,茂叔和秦远留下来配何慕华喝茶,说到下个月十号就是选举的日子。
“最近好像好些了。”
茂叔虽已不在江湖上拼,消息倒还算灵通,许正最近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疯,稳扎稳打地扩了不少地盘,说是还挤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帮会。
“再闹也闹不出什么事,”
何慕华说许正,“从前像个小学生,现在像高中生。”
茂叔摸着肚子笑,“何少你还真当他是自己学生。”
“我也就小时候教过他认字算术,他比我大,就是不爱老实读书,他可不是什么好学生,老在我课本上乱涂乱画。”
何慕华撑着脸颊,“不过我倒是真的从前就想当老师。”
“怎么没当成?”
秦远问。
何慕华的眼神落在窗外那茫茫夜色中,“那时觉得混黑道更风光。”
还有半截话他没说,那时觉得只要能跟在许正身后就比什么都高兴。
“很多人说瘸子混什么黑道,砍人还没拔刀就被人砍死了。
我一个已经在道上混的朋友也不同意,还揍了我一顿,我就骗他说我想给我爸报仇,一定要让那些欺负我爸的人好看。”
何慕华难得说起从前的事,秦远听得津津有味,想问何慕华那个朋友现在混得怎么样,转念一想,这个朋友多半就是许正。
选举的当天,许正到何家老宅找何慕华。
他问何慕华要不要一块儿去会场。
丁遥担心地看何慕华,何慕华转身与他耳语,“要是有人说我没去会场,我到了明天都还没回来,你就去找秦远,你们两个以后就待在许正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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