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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池灿手虚虚撑在李景恪的肩膀上,身体里的疼痛反应好像完全被不知所谓的悸动盖了过去。
他低着头,还没有看清李景恪颈侧衣服上的线头,护士阿姨已经抽出针管说好了。
外面好像又来了新的看诊病人,护士阿姨很快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李景恪卡着松紧带重新提起池灿的裤子,掌心仍然带着温度地按了按。
池灿软了下腰,试着伸手抱住李景恪。
李景恪的声音就从耳后传来,乍一听冷冰冰的,“明天还要去上学,再打两针还要等一个小时,看你以后还去不去招惹那些有的没的。”
刚说着,池灿另一边没被打过针的屁股上就挨了两下,不轻不重,但很羞耻。
池灿脑子有点懵,吸吸鼻子说:“我没招惹,我就把手放在那里,它们就来咬了……”
回想下午发生的事,安分守己的池灿只是站在那里跟杨钧说话,就被他以前周周去喂的大鹅连啄好几口,池灿有点无语,觉得冤枉死了。
“哥,你困不困,”
池灿等了少时,侧腿轻轻坐回李景恪身旁,继续说,“其实没什么关系,等一下护士阿姨进来,我自己让她打就好了。”
李景恪点点头,说:“那我先回去了,你记得路,等会自己回来?”
池灿迟疑两秒,傻眼地看着李景恪,转眼变得不情不愿起来,讷讷道:“外面太黑了,万一路上有坏人呢,老师都说晚上不要随便跟同学到古城来玩,会被人贩.子抓走的。”
“你也知道啊。”
李景恪笑了一声,仿佛意有所指。
池灿是有过前科的叛逆选手,算上丁雷那次,在外面一夜未归的情况都有过。
他叫了声李景恪,捏着李景恪硬热的手臂,有点耍赖地笑着脸凑过去,嘴边单一边有个不明显的酒窝。
他眉眼长得更开了,变声期过得很快,如今胆子更大,肢体舒展,带点蓬勃莽撞的漂亮劲儿,皮肤热腾腾的软,抵过来的骨头也硬硬的。
李景恪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池灿不是李景恪随便从谁家牵来的猫猫狗狗破落户,谁看了喜欢或不喜欢,找个人、给些钱就能带去。
李景恪从前再怎么不搭理,少浇灌,池灿也是片像鸟一样飞来的种子落到了属于他的地界里,生根抽条,长势或迟或慢,也只有李景恪一个人说了算。
而从某刻开始,又好像已经不仅仅如此。
池灿总问李景恪有没有别人,李景恪贫瘠无序的人生里,除了池灿这个弟弟,哪里来的别人。
“我还以为你今天又会骂我。”
池灿自顾自地说。
李景恪问道:“你不该骂吗?”
池灿有些娇气地反对:“可我是无辜的,哪里都很痛。”
李景恪没再说什么,搂着池灿靠在长椅上。
隔间里除了药味还飘散着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池灿慢慢闭上了眼,在等待的三十分钟里,仿佛这样的寂静前所未有让人安宁,可以供人躲避起来。
最后扎的那两针让池灿另一边屁股没能幸免于难。
他是扶着墙走出卫生所的,将近十点,古城外的灯都暗下了许多。
池灿站在台阶上望了望,动一动仿佛都不利索了,刚打完针的地方还胀胀的痛。
李景恪去隔壁小商铺买水去了,回来的时候递给了池灿,等他先喝一口,才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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