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不对!”
马天豪直摇头道:“我借钱给人买房,然后再用房子抵押,那我图什么?我还不如自己买,对方还两个月利息,不爱住了,房子不要就是了。”
张斐笑道:“员外先别急,我还没有说完,借钱给人买房,可不代表要借全款,可以借三分之二,由对方付三分之一,亦或者借三分之一,这么一来,如果对方还不起,员外将房子一扣,等于白得这三分之一的房钱,基于汴京的房价,三分之一可是不少啊!”
马天豪稍稍点头,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但光凭此,亦无大用,瞧了眼张斐,又见这小子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心中略微不爽,又问道:“这一般人买房,都是找亲戚、朋友借,毕竟咱给的利息太高了,这么大的款数,朝中大员恐也难以支付上这利息。”
();() 既然这三分之一都不少,那剩余那三分之二的利息,能低到哪里去。
张斐道:“我之前就说过,你们那种手段,简单粗暴,极容易沾惹上官司,虽然赚了钱,但名声却臭了。
故此要换一种方式。”
马天豪问道:“什么方式?”
张斐答道:“假如员外借给一个普通百姓一贯钱,以当下最流行的倍利来算,一年也就一贯钱的利润,假如借给一个官员一万贯买房,即便以月息一分来算,可也有一百贯的利润!
除此之外,还有时日长短。
那些百姓是怎么被逼死的,就是因为时日太短,可如果将时日拉至十年,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
“一分息?十年?”
马天豪差点没有将眼珠子瞪出来,这是一个神经病吧,好气又好笑道:“你在这拿我当三岁小孩戏弄么,借一万贯和借一贯,这能是一回事吗?”
张斐脸上兀自挂着淡定从容的微笑,“我绝非是在偷换概念,此乃生财之道。
员外做得是放贷买卖,那么钱币就是员外货物,不知我说得可对?”
马天豪点了下头。
张斐又接着说道:“而商人是最忌讳囤货,可我敢保证,员外最多只拿出三成的钱币在进行放贷,而剩余的七成都存在钱库里面发霉。”
马天豪哼道:“这有何不妥吗?这么做风险小。”
等于是变相承认,其实还没有这么多,这都是贫富差距造成的,十贯钱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已经非常多了,但是对于他们这种富商而言,那真是九牛一毛,来借钱的人是不少,但所借金额加在一起也就那么多。
张斐道:“我之前那种方式,的确是时间长,利息低,但我敢保证,很快就能把员外的钱全部借走,之前员外只有三成钱币在产生利息,而且还极不稳定,如今是所有的钱都在产生利息,且极其稳定。
这么算下来,收益显然是要远远高于前者。”
马天豪道:“极其稳定?你凭什么这么说。
这借得多,风险自然也大,稍不留神,可能就血本无归。”
“员外忘记我方才说得么,几乎没有风险。”
“光凭房子抵押,是难以保证的。”
马天豪比较隐晦地说道:“能够借上万贯,不用想也知道,是非富即贵之人,我哪里惹得起啊!”
张斐笑道:“这就需要我这个精通律法的珥笔之人,我能够帮助员外与朝中达成一份协议,只要签订由我拟定的举债购房契约,那么只要对方违约,官府都不需要开堂,将直接判房子归员外,亦或者将房子拿去关扑,换得钱币还给员外,确保员外所得之利一文不少。”
“你有这本事?”
马天豪惊讶道。
张斐没好气道:“我只有这本事好吧。”
马天豪一愣,猛然反应过来,正如张斐之前所言,张斐目的是帮助他规避官司,这是律法层面的问题,绕了半天买卖,还是绕到了这上面来了,要是张斐能够说到做到,的确可以规避官司。
但是张斐真的能够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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