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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颜卿阖眼不语,思及两次都派他辅助三皇子的用意,心里叹了一声,淡淡的开口道:“圣人当年是何等艰难,殿下比起圣人来不知少了多少是非,又何必这样沉不住气,叫圣人瞧了,心里只怕也会不喜呢!
殿下也是有子女的人,难不成乐见手足相残的一幕?”
在姚颜卿看来,三皇子何惧四皇子呢!
那不过是一个短命鬼,已成一枚弃子,他只需稳坐钓鱼台便是了。
三皇子闻言心下一动,带有几分迟疑的道:“前朝仁慧帝却是因一个嫡字被立为皇太孙,继而继位。”
他防的不止是老四,还有他家的嫡长子。
姚颜卿笑了一声:“仁慧帝被立为皇太孙的时已是少年郎,殿下莫要忘记了,主幼臣强于国可不是一件幸事。”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三皇子展颜一笑,长臂一伸便勾住姚颜卿的肩,声音有些轻软,问道:“依五郎之见我该如何做才好呢!”
姚颜卿侧头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拂了下去,说道:“殿下这样的聪明人,还需来问臣该如何做吗?”
三皇子哈哈一笑,心里却是有了章程,拱手朝着姚颜卿一揖,笑道:“五郎的情我全记在心里了,来日五郎若有难事,我必然不会推脱。”
姚颜卿淡淡一笑:“臣便记着殿下的话了。”
两人一道进了宫,晋文帝见两人同来也不觉得意外,问道:“可是恪顺王的案子有什么眉目了?”
姚颜卿露出为难之色,先是摇了摇头,随后从袖中掏出信来,梁佶见状忙上前接过,呈到了晋文帝的手中,晋文帝接过一看,看向三皇子的目光便透出几分耐人寻味来。
“这信是打哪来的?”
晋文帝问向姚颜卿。
姚颜卿恭声回道:“是丹阳郡主交给臣的。”
“这可是稀奇了,昨日她不曾交到朕这个叔叔手中,反倒是交到你手上了?”
晋文帝声音淡淡的说道,叫人摸不出喜怒。
姚颜卿轻声答道:“郡主怕是担心信中的内容会引得一些误会,这才私留了下来。”
晋文帝叹道:“这就是多心了。”
姚颜卿附和道:“臣也是这样的说,圣人待郡主只有爱护的心,断然不会叫她受任何的委屈。”
晋文帝嘴角微不可察的巧了一下,随后道:“朕肃州案老三是主审,你辅助他审案,这里面可有恪顺王的影子在?”
姚颜卿摇了摇头:“臣未曾发觉,故而才觉得这信十分可疑。”
旁的话姚颜卿自是未曾多说,依着他的身份若开口为三皇子说话,哪怕圣人乐得见他走三皇子走的近,日子长了想起今日的事,心中未必不会生出嫌隙来。
晋文帝淡淡一笑:“是有可疑之处,不过这信中内容既直指老三和恪顺王联手参与了肃州贪墨案的事,倒不好再叫他为主审了,且先还他一个清白在说吧!”
姚颜卿心下明了,圣人这是把自己的儿子摘出去,不管这信中内容是否为真,至少明面上圣人是未曾相信的。
“父皇,儿臣觉得清者自清,这不过是小人手段罢了,儿臣心中无愧,若避嫌反倒是让人觉得儿臣心虚了。”
三皇子沉声说道。
晋文帝笑赞一声,看向了姚颜卿,问道:“五郎如何看?”
姚颜卿已知晋文帝心思,便道:“臣亦觉得三殿下的话很是有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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