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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去年的样式,府里管家不在,我也懒得折腾,只着人在外边涂了下颜色,叫侍书公子见笑了。”
柳瑛赧然一笑,又叹息道:“生意一交,财源便断了个七七八八,很快这京城首富的位置便要换人了。”
“钱财少一些倒无妨,有些人可是有命赚无命花,柳小姐是聪明人,此间道理也无需侍书多说。”
侍书撇了她一眼,指了指身后几个侍卫手中的东西,笑道:“听闻苏公子怀了身孕,皇上甚感欣慰,赐了些补品下来,侍书也在这里给您道喜了。”
“多谢多谢!”
柳瑛连忙道谢,又朝皇城方向拱了拱手,恭敬道:“劳皇上挂心了,还请侍书公子回宫后帮忙转达下柳瑛的感激跟谢意。”
侍书公子点头应道:“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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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东厢暖阁,仅着中衣的苏昕络拥被歪在软塌上,手心贴在高高隆起的小腹上轻柔的抚摸着,众侍卫连忙低垂下头,侍书抿嘴轻笑,客套几句场面话,留下宫灯跟赏赐,便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的回宫了。
柳瑛前世不曾结婚生子,这世只得一个夫郎,所以无从得知别人情形,但苏昕络自打怀孕后性格便有些稀奇古怪,喜怒无常不说,还有向老顽童发展的趋势,孩子气十足,让她简直哭笑不得。
柳瑛端过温在炭炉上的汤药,添了些红糖进去,边用汤匙搅动边说道:“秀汀街人潮拥挤,怕对胎儿不利,莫要去凑这个热闹了。”
苏昕络顿时瞪眼,气呼呼道:“闷在屋子里几个月,如今连过节都不让出去,早知如此……”
眼看便要炸毛,柳瑛连忙安抚道:“真是急性子,我几时说要拦你了?秀汀街去不成,还有阙桐河风景可看,上午便着人清扫了画舫,蓝烟跟青竹已在那边候着了,吃完药咱们便过去。”
“哼,算你有良心。”
苏昕络顿时笑容满面,端过药碗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变脸之快简直让人目瞪口呆,柳瑛叹了口气,帮他穿好厚实的冬衣,从衣橱里翻出件雪白的狐皮大氅披在他身上,拢齐带子系好,又取过搁板上的棉鞋,伺候他穿好,苦笑道:“瞧我这夫奴样,天底下怕是寻不出第二个了,知足吧你!”
“孤芳自赏!”
苏昕络瞪了她一眼,站起身,往前走几步,又停下来,转身主动牵过她的手,催促道:“赶紧过去吧,晚了灯会便散了。”
月明风清,满天星子倒映在清澈的河水中,与秀汀街两侧宫灯交相辉映,分不清哪个是灯哪个是星,冬雪初霁,寒风吹在脸上,凉意穿过衣衫透过肌肤直达骨缝,冷的人禁不住发抖,一张嘴,便是一团白雾,尽管如此,却不能造成任何威慑,人群如潮水般此起彼伏,柳瑛再次佩服自己选择坐船的英明决定。
画舫停在河边,见她们从马车上走下来,蓝烟青竹连忙下船来,将苏昕络搀扶上去。
甲板风景虽好,无奈太冷,担忧他身子抵抗不住,便坐进了船厢,好在这架画舫窗户够大,推开后,对面风景一目了然,苏昕络也就没有表示异议。
船桨轻轻划动,画舫绕阙桐河缓慢前行,途径千月阁临水后门,柳瑛抬头看向那面窗口,花娘容容的样貌顿时浮现眼前,并非她记性太好,而是对方留给自己的印象太过震惊,即便过了一年,仍是挥之不去,遗憾的是今年花架未搭,想来是没有歌舞可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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