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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回头,我看到人群中他伸出手对我挥了挥手,手中的护照和单子在空中划出短小的弧度,他的背影便再也不看见了。
小旗走后我并没有离开机场,而是坐在原地继续干等,我相信陈榆一定会来,他一定会来。
我等到下午,她还是没有来,心里忽然漫过一阵死水一样的沉闷。
最后这股情绪在也按耐不住了,我掏出打一个电话给陈榆,起先第一个她没接,第二个她终于接了。
我气冲冲问她为什么不来,陈榆在电话里说,“我来了又能怎么样?他不是小孩子了,不过是出趟国而已,又不是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句话充满了怪异,如果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句话叫做一语成谶,我想,我之后为什么会那样讨厌陈榆,完全是从这一句无意的话开始。
“陈榆,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小旗为你付出那么多,他今天会去加拿大完全是因为谁?你比谁都清楚。”
我语气里满是怒气冲冲,自从我们两人上次的战争拉开帷幕后,就注定是不能消停了。
她同样声音冷硬回道,“请问你以怎样的身份在命令我,我去不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说,“你现在在哪里,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聊聊。”
她在电话那端忽然轻笑一声道,“你可能会承受不住这样的场景,我和裴誉正在草萝街。”
我并没有多想她这句话的意思,得了地址便将挂断,打算去那里找她。
出了飞机场后,拦了一辆车赶到那里的时候,我便明白了她那话语里的含义。
当时我正站在街对面,中间隔着一条马路,是著名的米兰婚纱馆,陈榆站在婚纱馆里的玻璃橱窗面前对我冰冷一笑,她身上穿着一件长尾的婚纱,肩头是唯美的头纱。
我们两人隔着一条马路静静对视着,等红灯一过,我抬脚就想要走过去,陈榆却已经转身去迎一个人,正是一身正装的裴誉,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裴誉穿西装的样子,很少,在此刻贸然看见,我视线却是光秃秃的,隔着来来往往飞奔的汽车,力气像是被谁束缚在哪里,全身上下再也没有一处是活得。
橱窗里那对璧人竟然比一侧的模特还要惹眼,陈榆冰冷的笑意收了起来,轻提裙摆起身,笑容幸福去迎接换装出来的裴誉,裴誉也和他相视一笑。
两人说着什么,脸上都是幸福的笑意,陈榆提手为裴誉理了理西装领口,郎情妾意,良辰美景,此时我竟然再也没有刚才那样的勇气拔腿而过,冲过去问陈榆,问她为什么要这样绝情对待小旗,我再也没有那样的勇气了。
看了最后那一眼,终于转身而逃,逃离了我最恐惧的。
裴誉幸福的笑意在我脑海中却始终消不散,仓皇逃离后,回到韩秦墨公寓正是夜晚。
从浴室里沐浴出来,我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万家灯火瞬息万变的明明灭。
视线迷茫不知道盯在哪个角落,那一块灯火处。
有人说,每一盏灯光下都有一个使得人探寻的故事,或唯美,或温馨,活悲伤,都有。
我坐在那里一夜,窗外是风雪加雨的天气,格外的恐怖,脑海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今天的画面,其余的真的没了。
裴子含和墨墨早就在自己窝里相互依偎取暖睡了过去,最终坐到半夜,终究抵不过睡衣袭来,竟然迷迷糊糊坐在落地窗前睡了过去。
心里却始终有一团乌云团绕,我以为自己只是为了今天那副画面而郁结不已。
醒来的时候,本来正在自己窝里睡觉的裴子含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团成一个团,挨在我身边睡的香甜。
我看着它熟睡香甜的模样,嘴角也忍不住弯起笑意,心内温暖想到,至少不是只有自己,还有它们陪着我。
在外面吃了早餐上来,往常一样带着裴子含和墨墨下去溜了一圈,然后回来已经是十点,无聊打开电视,发现都在报道一跳直播新闻。
其实平时我对这些都没有什么兴趣,刚想换台换过去,电视里的画面让我脑袋瞬时间一哄,像是一颗炸弹将我脑海里面所有物炸破碎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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