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金吊起两条弯弯细眉,瞪大的细眼中露出三分厉害。
陈萱就一幅老实巴交的模样说了,“大姐说的棉衣棉鞋,都是大姐夫的针线吧?我不做。
我给阿年哥做针线,是我的本分。
给公公做针线,是我做晚辈的孝心。
大姐夫的针线,我不做。”
魏金硬是叫陈萱给噎着了,魏老太太自是帮着大闺女的,说陈萱,“行啦,咱家没这么多理。”
“可不是?!
柜上的衣裳鞋袜,不都是你做的?”
魏金也不好对付。
陈萱就说,“那是为了给家里省钱。”
反正不管魏金怎么说,陈萱就是不帮魏金做针线,直把魏金气的没法。
待魏金想把俩儿子的针线派给陈萱时,陈萱说,“我这里还有阿年哥的许多针线。”
简直是把魏金气个半死。
陈萱见魏老太太也不大高兴,识趣的躲自己屋做针线去了。
魏银担心陈萱心里不痛快,过去宽慰她,“你别理大姐,她成天介做针线,早七月半时回她婆家,就把姐夫、外甥们的冬衣冬鞋的都做好了。
如今这是做明年的衣裳哪,也不知她做这么些个衣裳做什么,什么好衣裳放一年再穿也不新鲜了。
何况棉衣,今年的棉衣明年再穿,哪里有现做的保暖。
大姐就这样,恨不能把后二十年的针线都提前做好。”
陈萱一笑,“银妹妹,我没事。”
见魏银半天就织出半尺长的围巾,放下手里的针线,摸摸那羊毛线织出的软乎乎的围巾,不禁夸魏银能干,手巧。
魏银手下不停,两根竹针灵巧穿梭,同陈萱说,“这围巾就是平针,再简单不过,我先练练手,待熟了,那书里还有好些花样可以织哪。
二嫂你想好织什么样儿的没?”
“还没,等我把这棉衣的活计做好,再织羊毛衫。”
魏银道,“书里有好些款式,到时二嫂你先挑款式,我再教你怎么织。”
“好。”
陈萱悄悄同魏银说,“银妹妹,其实我也不那么忙,要是你有针线,只管跟我说。
我就是不想帮大姑姐做,她平时总是欺负我。”
魏银都想笑,想着二嫂可真实在,她大姐也是活该。
魏银正在织毛线的兴头上,与陈萱商量,“我还要做件冬天的袄子,二嫂,你那羊毛衫,到时你选了样式,我帮你织,你帮我做这袄,如何?”
“不用,不就一件袄吗?我做做也快的,哪里就用你帮我织羊毛衫了?”
“没事儿,我跟你说,这织羊毛衫,也得是由简单到难的。
你看我,现在先织小件,就是练练手,这练的熟了,再织大件。
你给二哥织围巾就成了,当初我应承二哥的,你替我织这个,我帮你织羊毛衫。”
“围巾才多大,羊毛衫可难织多了。
你还要给自己织呢,我是怕你忙不过来。”
“忙的过来,我那袄子,不就是二嫂帮我做了。”
陈萱道,“成,要是你忙不过来,可跟我说。”
“放心吧,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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