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事想要弄清楚,怕是得多费些周折。”
陆依山眸中沉静,他说:“刘狰与任世贞还活着,咱们不算一无所获。”
叶观澜低低而笑,“且看督主的好手腕了。”
陆依山一语双关:“公子咬得紧,咱家怎敢不尽心。”
叶观澜沉默有顷,猛然拽过陆依山的衣领,撞了上去。
两人又接了个长长的吻,唇分时陆依山问:“鬼阵之中,公子究竟看到了什么?”
叶观澜轻窒,无话的数息间,眼底一闪而过沉郁,但很快便笑起来。
“前尘暗影,现世鬼魅,督主总能替观澜挡在几步之外的,不是吗?”
这一句的意思很明确。
至此,陆依山选择对公子明示给他的依赖竭力呵护。
一切追问都显得不再必要,极致的爱欲和倾尽所有的周全,就是他所能予公子最好的回答。
陆依山也笑了,吻了吻叶观澜的鼻梁,紧密相连的部位再度缓缓抽送起来。
狐疑
牢狱大门沉重地打开,一束强光直射进不见天日的监室,让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不自觉眯起来。
沦为阶下囚才几日,刘狰那双出锋的瞳仁已然失去光泽,此刻蓬头跣足地横在草垛上,天家威严四个字,算是彻底与他绝缘。
见人来,刘狰反应迟钝似的辨认半晌,也不起身,待看清后沧桑一笑道:“容我将养了这些时日才来问讯,督主好慈心。”
陆依山不开口时天然挟着一股威势,陪同的番役赶忙搬来了椅子,由于空间有限,他坐下后长腿翘起,半身斜靠着椅背,散漫得像个误入其中的纨绔子,身上那股让人胆寒的气质云散了好些。
陆依山笑笑,说:“猪羊总是养肥了才好宰,这道理可不只有王爷懂。”
说不清是被这一比喻,还是他带谑的眼神激怒,刘狰霍然起身,面带愠色,倒不见了方才那副破罐破摔的作派。
“陆依山,陛下尚未下旨,本王究竟还是皇亲国戚,你个阉人岂敢在我面前放肆!”
陆依山手扶额角,偏着头用随意的口吻道:“咱家不过随口一说,王爷怎么就怒了。
要是咱家哪句话说的不当,戳中了王爷的痛处,您可千万海涵,别跟我个阉人一般见识。”
自古都道阎王易惹,小鬼难缠。
刘狰今日方知,修了一副铁齿铜牙的活阎王,可比小鬼还要难缠。
他没来由地泄了气,颓靠墙根,恹恹地问:“陛下打算怎么处置我?”
陆依山稍稍坐直身,并没直接答他的话,“陛下有旨,孙俨伙同锦衣卫犯上作乱,其间更有矫传圣意、涂炭百姓等种种罪行擢发难数。
孙俨虽然伏诛,但其族人亦不能免遭株连,男子成年以上斩首,不满十五者流放极边,家眷一律没入教坊司为奴,永不许脱籍。”
这里,陆依山还特意提了一嘴孙贵妃。
“贵妃孙宝珠,于动乱当夜诞下鬼胎,乃怪谲不祥之异兆。
为我大梁百年国祚计,也为给那晚无辜蒙难的将士一个交代,陛下特命司天监将孙氏连同鬼婴的尸骨埋于西山济壶观,用碑石镇压,以免妖孽还有死灰复燃那一日。”
听到西山济壶观一节,刘狰右眼皮陡地跳了跳。
西山荒芜之地,独独起了一座道观,那是先帝晚年迷信修仙炼丹之术所建,今上登基后便彻底荒废。
昔年方皇后被圣上厌弃,梓棺移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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