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本来就没什么事。”
他从鼻子里哼了哼起,看起来有点像生气的小狗,还挺可爱的。
“你刚刚都发烧了!”
“过敏么,发烧证明我的免疫系统在努力工作。”
我讪讪地狡辩。
五条悟咬牙切齿骂了一句什么,我还没听清,他就把我放回了床上,将被子整整齐齐给我压好,说:“现在,睡觉!”
“我才刚起来。”
“那就继续睡。”
“睡不着耶……”
“那就看着我好了。”
昂?
五条悟的视线又转过来。
好的好的,你好看,就看你了。
他满意地继续翻文件。
马上就过年了,家族所有的事情都赶在过年前报上来,所以这段时间的工作是最多的。
往年这个时候我每天都要加班加点,然后在最后一天熬一个大通宵,搞五条家的祭祀,然后是五条家各分家人的新年礼,年初二最后确定所有对外礼单,晚上是新年聚会,年初三开始应付拜年来访的客人……诸如此类,一直忙碌到正月十五。
新年对我来说就是天天睡不到三个小时的年度大型加班月,要抓紧每个时间缝隙补觉,像极了赶死线睡在电脑旁边的程序猿,特别这种时间大部分都浪费在了无用的穿衣打扮和礼节社交上,非常令人窒息。
有一年有个煞-笔长老建议我穿十二单出场,我觉得他想谋杀我,第二年我就抓住了他的小辫子把人送去养老了。
没穿过传统礼服的男人都给我闭嘴。
唯一轻松的就是去年,因为五条悟回来过年了。
我知道只要我开口,他一定会回来。
就是因为这样才无法开口。
虽然我一直嚷嚷要他回来工作。
悟以前骗我他是鸟妖,如果真的是鸟妖就好了,他肯定是一只浑身雪白雪白,只有眼睛是通透蓝色的鸟吧,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漂亮鸟儿,展翅高飞的时候绝对很漂亮。
我只要站在地上看着他就会觉得很开心,如果还能为他送上一阵风那就再好不过。
每当这个时候就会觉得五条悟应该是个遥远的、不属于人间的梦。
我眨了眨眼。
可他现在又离我很近,非常近,伸手就能摸到他的脸那种近。
他把我的办公桌从窗边搬到了床边,按照我的尺寸量身定做的桌椅对高个子的他来说太小了,他坐在那里总有大长腿无处安放的委屈,偏偏本人好像兴致勃勃,翻文件跟数钞票一样快,看完盖个已阅的章,偶尔才会动笔写点东西,我猜他写的都是骂人的话,可现在的我光是想到这个就只想笑,一点都不想阻止他。
他看向我:“在想什么?”
“想你真好看。”
他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