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涸坐在沙发上看书。
“秦涸,对啊。”
秦淮说,“今天开运动会,我就出来玩了。”
秦涸的眼睛有些红肿,像是刚刚哭过。
“你哭了?”
秦淮问她。
在他印象里秦涸是很少哭的。
秦涸甚至有的时候比秦淮这个一点都不靠谱的哥哥还要靠谱一些。
风吹得窗帘动起来。
太阳像是快要下山了,半边天都是红的。
红山茶被秦淮放在进门的地方,花瓶放不下它,秦淮只能去找了个大碗放着。
“对啊。”
秦涸说,“这道题目怎么都解不开,真是。”
“解不开也没关系。”
秦淮说,“妹妹这么厉害,要是累了就稍微休息一会儿。”
“林影死了。”
秦涸忽然说。
“她养母出门的时候,不记得关煤气,她睡着就煤气中毒死掉。”
秦涸握着笔,迟迟没动,“真不敢相信,好像还是梦一样,明明上个礼拜我们还说以后要考哪一个大学的,本来礼拜六我们还打算一起去学校找个空教室上自习,但她死掉了。”
“节哀。”
秦淮坐在秦涸身边。
太阳照着他家的洗手池上。
洗手池一边有个专门养乌龟的小池子,反光到天花板上,有点波光粼粼的感觉。
“哥哥一点都不会安慰人。”
秦涸的笔在草稿纸上写得飞快,“哥哥啊,要是你的好朋友死了,你会难受么?”
“或许会很难过吧。”
秦淮说,“死掉的人已经死掉了,除了默哀我们没有什么能够为他们做的。”
“还有什么?为了死掉的人去完成他们的心愿?有点儿太不切实际,难。”
“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秦涸说。
秦涸今天又换了新衣服。
秦淮是从她的领带上看出来的。
妹妹这段时间很喜欢白衬衣搭领带,再记起个戴着链条的皮带。
还挺好看的,不过秦淮分不清这些衬衣,就像秦淮分不清妈妈的口红还有爸爸的手表一样。
“唉。”
秦淮沉沉叹了口气。
太阳光是泡开的红茶色。
他看着那些大楼灰色轮廓,还有玻璃上的影子,好像一切都是红的了。
还有吊机在一边不知做什么,秦淮想着要是有机甲的话,会不会也是以这些东西作为原型的?听说秦淮他家对面在建什么新商场,招商引资的广告倒是发得很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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