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说得分外坦诚。
“如此盛情,东方不败承受不起。”
“你只要记得,我对你好,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是你。”
任我行长叹,忽然话头一转,问道,“你还记得那柄剑么?就是你潜入日月神教试图盗取的那柄剑。”
“当然记得。”
东方不败的心忽然收紧,他立刻明白任我行接下来要讲的就是这柄剑的故事,也即是他的父母的故事。
“很久之前的往事。”
任我行转身看着东方不败,“当时我只是日月神教的右使,痴迷于武学,所以常常进山闭关,因而得以认识你的父亲,成为忘年之交。”
“我的父亲?”
东方不败神色波动。
“他是一位出色的铸剑师,因厌倦江湖中的尔虞我诈纷纷扰扰,携娇妻幼子隐居山林,因机缘巧合之下与我结识,才被卷入日月神教的明争暗斗。”
任我行目光悠远,似是陷入回忆,“我那时见过你。”
“我为什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东方不败困惑。
“我也奇怪,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因为某种原因,你忘记了某个时间点之前的事情。”
任我行接着道,“先教主仙逝之后,我陷于教主宝座的争夺战中,你父亲为我而死,我却在登上教主之位以后,痴迷于权势,将你母亲和你忘得一干二净。”
“所以,是你害的我家破人亡,流落江湖,任人欺凌?”
东方不败一会想哭,一会儿想笑,连声音都变得异样。
“东方,我真的很抱歉。”
任我行扶住东方不败的双肩,深深地望着他,“你若是恨我,若是想杀我,我都认。”
“抱歉?呵!
你现在道歉还有什么意义?”
东方不败眉峰紧蹙,眸光里水光滟涟,声音微微发颤,“你知道我娘……你知道我娘是怎么养活我的啊?你知道我有多恨我自己,恨我自己无能!
你怎么可能知道!”
“对不起。”
任我行想要把东方不败揽到怀里,却被他狠狠推开。
“我娘为了养活我,去做最肮脏的暗娼;为了保护我的安全,接的都是最贫贱的恩客!”
东方不败蓦然垂首,“我恨我自己,可是我得活下去!
我恨她,恨她随时随地都可以和随便一个男人媾和,身体于她,不过是赚钱的工具,甚至有时候连钱都没得赚,还要遭受男人的毒辱骂打,我恨她!
可是,我又感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