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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哪个狐狸精敢玷污我们家殿下!”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一次?”
齐湘对于每次说话都被打断表示很不满,他都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接,严重限制了他的发挥空间,“知子莫若父,督公选得狐狸精深得殿下欢心。”
湘君酸溜溜瞪着镂花木门豁然起身,只要一想到长陵王此刻正与某个小狐狸精翻云覆雨她恨不得冲进去把人揪出来去喂她的蛇,那种感觉就像自家种的白菜被猪拱了,怎么想怎么憋屈。
烛光亮起,房门打开,齐湘目瞪口呆看着缓步而出的宋予衡惊得把刚入口的酒喷了出来,呛得他直咳嗽,湘君倒吸一口气意味深长的目光在容策与宋予衡之间转来转去。
齐湘伸手遮住她的眼睛亡羊补牢:“那个……你也知道我这人就喜欢胡言乱语,刚刚说得话不做数,督公和殿下独处一室聊聊天很正常的对不对?”
“还需要灭灯?”
“灭……灭灯?这个……那个……灭灯……”
宋予衡看着俩人窃窃私语,不悦道:“乐不思蜀了?还不走?”
春风渡长廊上挂着纱制灯笼,朦胧的烛光下宋予衡晕红的眼角莫名透出几分温柔,内衫外袍罕见得整整齐齐,衣领合得严严实实,腰带束得一丝不乱,一看就知道不是出自宋予衡的手笔。
反观容策额前散落的碎发垂至下颌,衣带松松系着,松散的衣领处清瘦的锁骨隐隐可见,他附耳在宋予衡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宋予衡斜睨了他一眼。
湘君硬是看出含羞带嗔的意味,她脑子里乱七八糟得想着些有的没的,脸越来越红,她这个喜新厌旧的人,早就不知道把日日挂在嘴边的顾大人抛到何处去了。
……
府衙地牢里里外外都换成了朱雀司的雀使,玄衣红袍,腰悬朱雀司金牌,把几十种刑具布置满整个地牢,宋予衡歪在鸡翅木圈椅上瞥了眼赵廷石:“赵大人,本督最嫉恨阳奉阴违,死到临头了,有什么话不妨说一说。”
赵廷石眼窝深陷,嘴唇苍白干裂,哆哆嗦嗦蜷缩在地,脏污的汗珠滴在青石砖上,手指形同摆饰一般垂在身侧,指甲缝中满是泥污,每根手指指甲缝中都插着细如牛毛的银针。
他心如死灰,落在朱雀司手上断没有活着出去的道理,昭狱上百种刑具只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湘君面无表情地把银针往指缝里推,鲜血渗出,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赵廷石鬼哭狼嚎,不似人声。
湘君泼了瓢冷水,赵廷石怒视宋予衡颤声骂道:“人尽可夫的……婊’子,不男不女的阉人,又脏又浪,被人操'烂的下贱胚子。”
湘君手腕上的银镯不动而响,袖口探出来的黑蛇吐着信子蠢蠢欲动,宋予衡平静道:“让他说。”
赵廷石越骂越不像样子,什么腌臜粗鄙话都往外说,偏偏宋予衡翻着本《六国史》恍若未闻,地牢里静得出奇,赵廷石骂到最后嚎啕大哭,东一句西一句开始喊冤,宋予衡翻页:“画押了就拖出去吧,骂来骂去就这么几句,毫无新意。”
朱雀司副督察使杨叙吹了吹供词上的血印垫上白锦帕呈给宋予衡:“督公,左奎、赵廷石画押的供词请你过目。”
朱红色的蛇从左奎口里爬出顺着湘君的指尖滑入袖口,宋予衡抬手摸了摸它的脑袋:“把赵大人的皮剥下来制成双面鼓,挂在府衙门口,以昭烔戒。”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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