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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还没开口,瞎子身后的侍卫们却开始抗议起来。
“你是老糊涂了吧?想让我们都死在这里吗?”
“凭什么我们全都要为了他一个人牺牲!”
还有人冲牧云他们喊道:“别听这个老东西的话,一人做事一人当,领主犯的错你们找他就好了!”
这些人的嘴脸在此时看起来竟有些可怕,他们平日里看起来这么忠心不二,甚至是可以为了主子卖命,如今看来全都不是发自内心的,果然,用压迫得来的始终不长久。
瞎子听到了他们的喊声,佝偻着的腰看起来又低了些。
牧云问他:“你就不怕末川被收复后,我没有履行自己的诺言?”
瞎子苦笑着摇了摇头:“您不是那种人。”
“你怎么确定?”
瞎子道:“自从上次街市一行我就知道了,您本性善良,见不得人间的疾苦,更不会去创造这些疾苦。”
牧云顿了顿,道:“詹息炎身边有你这样的人,竟还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瞎子:“人各有命,有的人生来就是要在天地间闯上一闯的,拦不住,也不必拦。”
牧云觉得他这种叫做摆烂心态,正要反驳,背后却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拦都不拦,又怎么知道拦不住?本有机会改变罪恶却无动于衷,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罪恶。”
瞎子愣了一下,脸上的苦笑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加深的皱纹。
“您说的对,逃避也是一种罪。”
他深深叹了口气。
“那我便当是赎罪了。”
他慢悠悠转过身去,却被众多侍卫拦住了去路。
“叛徒!
不许去带他们去!”
“叛徒!”
“叛徒……”
一声声的咒骂传入他的耳中,但他面上的表情却异常坚定。
胥凌引手掌一挥,一道强劲的风从劈了过去,侍卫们瞬间摔倒在两旁,中间正好留出供人通行的道路。
一行人跟着瞎子往前走,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殿内。
牧云刚进去就感受到了一阵刺骨的凉意,瞎子拍了拍手,屋里瞬间亮堂起来。
仅仅是十几天的功夫,屋里就已经有了一丝破败的迹象,就连詹息炎曾经坐过的椅子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除了大殿再往里走就是詹息炎原先的寝所,牧云往里瞥了一眼,发现之前自己睡过的床铺都没有再被整理过。
瞎子带着他们来到一处紧闭的院门前,掏出腰间的钥匙打开了门,入眼的是一片树林和假山。
很明显这些树木和山石不是用来观赏的,其数量比一般院子里种的要多得多,很明显是为了遮挡住什么。
瞎子轻车熟路地带着众人绕过曲折的林间,提醒他们路边哪种植物是有毒的。
一路走来,牧云发现除了两旁的树木外,几乎所有的花草都带着毒性。
看来詹息炎真的很在乎这个地方。
小心翼翼走过林间,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一个房间前,瞎子这次没有掏出钥匙,而是对几人道:“诸位应该有能力把这个门打开。”
牧云:“领主这么信任你,都没把这里的钥匙给你吗?”
瞎子摇了摇头:“这里没有钥匙,领主都是以鲜血为印进入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