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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兰也不是真要当着两位太太在这里闹出什么,不过是要叫她难堪。
她微微笑道:“原来弟妹是盼着回娘家。”
给琴太太听见,乜了芸娘一眼。
最不好当着婆婆的面记挂娘家,好像婆家待媳妇不好似的。
这一下午的牌打得人如坐针毡,比及晚饭散局,三个媳妇各携下人往小慈悲寺回去。
路上芸娘还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月贞暗里窥她,思及午饭她与巧兰均是姗姗来迟,未必是给巧兰捉住什么马脚。
月贞有意提醒,甫进山门,就说有件岫哥的衣裳落在了她屋里,叫芸娘一并去取。
进屋追了下人自去吃饭,拉着芸娘进了卧房,笑嘻嘻抱怨,“午晌用饭,你们两个好不讲仁义,撇下我一个人伴着两位太太,简直叫站不是坐不是的,慌得要死。”
芸娘先是牵强地笑一笑,紧着反应过来,眉黛忽叠,“午晌巧大嫂也去迟了?”
“可不是嚜,她就在你前脚过去,说是在屋里换衣裳俄延了。”
因彼此从未说破,月贞也不好过于直白,旋裙去倒了盅热茶来,有意笑了笑,“你就没撞见她?我看她慌慌张张的,都走到半路了,又忽然折回去。”
芸娘呆了呆,想起在竹林里恍见的人影。
缁宣说她看花了眼,她那时也当是看花了眼,此刻想来,未必是巧兰?
她两手捧着茶盅,走了会神,陡地将茶盅搁下,伏在炕桌上呜呜咽咽啼哭起来。
也陡地吓了月贞一跳,忙走到外间哨探一眼,见外头没人,孩子们满山乱逛,适才走回来推她,“你别哭呀,到底怎么的了?”
芸娘脸埋在臂弯里,一只手捶着炕桌,“我活不成了!
我活不成了!”
月贞慌了一下,忙搡她,“怎么就活不成了?你这是哪里的话,简直没头倒脑的。
你先别哭了,有什么话慢慢说。”
抽噎几下后,芸娘端起身来瞅月贞几眼,支支吾吾地道:“你和我要好,我也就不瞒你了。
我说了,你可千万不许对人说一个字!”
只等月贞一番赌咒发誓,她才将与缁宣的始末说出来。
前前后后与月贞所知所想的差不离,月贞装得头一会知道,满面惊讶。
待芸娘说完,她体贴地递上手帕。
芸娘低着脸一壁拭泪,一壁抽抽搭搭地说:“你方才讲,巧大嫂午晌走到半路又回来,可不是去拿我与缁宣的?那时候我与缁宣正在上头那片竹林里说话,我恍恍惚惚瞧见个人影走过去,可不就是巧大嫂了?她要是去告诉两位太太,【看小说公众号:玖橘推文】我看我是活不成了。”
月贞剪剪眼皮,歪眼一想,“我看你这是杞人忧天,她告诉太太于她有什么好处?一则她自己要落个笑柄给人家;二则给老爷知道了,缁大爷也不好过。
他们是夫妻,再不好,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就是不顾缁大爷的脸面,也得顾她自己吧?”
芸娘依着她的话细细一想,抽了两下鼻子,“那你说她到底瞧见没有?方才抹牌的时候,她那么说话?不是故意叫我在两位太太面前难堪?”
“就是没瞧见,心里憋着气,才要叫你在两位太太跟前难做,她好出出气呀。
你想想,她那个咋咋呼呼的性子,要是当时瞧见了,不早就冲过去骂你们一通了?她也不敢给上头知道,骂一骂你们,她心里也好痛快。”
芸娘渐渐风干了眼泪,“那照你这么说,还是我看花了眼?她并没有拿住什么?”
月贞嘟着嘴,“就是你看花了眼,你自己做贼心虚。”
芸娘绞着帕子呆想片刻,又骤然“呜”
地一声伏在炕桌上哭起来。
月贞只当是自己失言,说她“做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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