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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好事没有她的,如今坏了事儿,倒是谁都往她身上来瞧,她如何不气闷?身边那些丫鬟婆子们,只当她狠心绝情,曾经的婢女遇到事儿,一句好话都不说。
可是这样的情况下,事关长房的血脉,她怎么好开口?要不然丈夫也不会一直按着她的手了。
眼下乔玉言用了这么个法子将人的性命保了下来,又说看了自己的面子,回头她再打发个丫鬟送点儿东西去路上,也就全了情分了。
所以一时间竟然还有些感谢乔玉言。
乔谓升看了女儿一眼,忽见她对自己使了个眼色,想了想,便点了头,对着外头的那一家子道:“既然大姑娘替你们求情,便是看在还未出世的世子面子上,就饶你们一家子狗命,先看押下去,等官府来拿人!”
那林孝升一家子最开始听到乔玉言开口保他们一家子性命的时候,脸上都露出欣喜的表情来。
后面听说要流放到并州去,就变得迷茫了,不知道流放是个什么样的概念,更不知道流放到并州意味着什么。
倒是林孝升,没让他死他倒像是极大的不愿意似的,只挣扎着要闹,不过立刻就被有眼色的堵上了嘴,直接拖了下去。
宁和堂里的人都散了之后,乔玉言便跟着乔谓升一路来到外书房。
等所有人一退下,乔玉言便先跪了,“女儿大胆胡乱行事,请爹爹责罚。”
乔谓升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没好气地笑了笑,伸手将人扶了起来,“既然是我点头首肯的,又哪里算得是胡乱行事?且这一次我确实是被气得急了,倒不如你一个小丫头考虑得周到。”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语气里竟然有几分隐隐的骄傲。
乔玉言没有注意,只谦虚道:“这也是爹爹纵容女儿大庭广众之下大放厥词。”
“但你方才要我如此行事,只怕还有别的安排,眼下没有旁人,你可以说说你心里的想法了。”
方才乔玉言几句话说明了将那一家子流放比杖毙要更好的原因,可是还对着他使眼色,分明是有些话不好说。
“爹,你相信这件事情是林孝升做的吗?”
乔玉言这话一问出口,乔谓升脸上的神色便收敛了,目光灼灼地盯着女儿稚嫩的脸庞,那一双眼睛与她母亲何其相似!
看着这双眼睛,他的心里竟然就生出了几分莫名的信任,只是沉吟着没有开口。
可他没有即时否认,便说明了问题的关键。
乔玉言直接摇了摇头,“我也不信!”
“林孝升不是单身一人在咱们府里,他是家生子儿,一家子老小的性命都在咱们手里握着,怎么会如此愚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正是如此,眼下一家子的性命都在他手里握着,若是背后有人,不就应该供出来了么?”
乔谓升挑了挑眉,“说不得他就是一个如此糊涂的人呢?”
乔玉言无奈道:“若当真如此,那按照如今的惩罚,也有我前头说的诸般好处,若是真的背后有人呢?那得是什么样的势力,或者说他得了多大的利益,才会不顾家人也要守口如瓶?
可若是如爹爹所说,直接一家子杖毙了,那也就是这么一下子,一家人一起下了黄泉也就是了,他实际上除了对死的恐惧和对家人的愧疚,并没有什么心里上的煎熬……”
后面的话,乔玉言没有再接着说了,乔谓升不是普通人,这样的话,难道还不知道后头的未尽之意?
流放并州,一家人一起在苦寒之地吃苦,与从前使奴唤婢的日子天壤之别,他日日都会受到家里的埋怨,日日都会遭受身体的折磨,那他能忍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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