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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骄阳,一大一小俩傻子站在无遮无拦的街中央,魏浅予看茶罐哈喇子沾满食指,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橱柜拔不下来,问:“你真喜欢那罐糖?”
茶罐连两下头,“喜欢。”
魏浅予拧巴着眉毛瞅他。
从小到大,他有过求而不得但都不在吃上,小时候爱吃杏仁糖,一直到十岁枕头底下都压着。
他觉着,一个孩子如果连口腹之欲都的不到满足,就太可怜了,又想起先前月夜里那“两块奶糖”
的恩惠。
魏浅予踌躇了瞬,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拿钱,回来给你买。”
“不行。”
茶罐屁股往后坐坠拉他,生怕将人放跑,急匆匆说:“我妈不让跟梁先生要钱。”
“谁要花梁先生的钱了。”
魏浅予被他把领口扯下来了,往上提着说:“花别人钱,那是没出息,我花我自己的。”
茶罐说:“你没有钱,你衣服还是梁先生给你买的。”
魏浅予:“……”
无形的天真最致命。
“我有钱,有很多钱。”
他十分要面子地说:“我的钱都存在一个地方,先前只是没拿出来。”
“那你现在能拿出来了?”
“对啊。”
魏浅予说:“等我拿出钱,我不仅给你买糖,还买沾红糖浆的桂花糕,你吃不吃。”
茶罐忙说“吃!
你不能骗我的!”
魏浅予心说一块桂花糕我真不至于,鄙薄撇了下嘴,伸出手指,“不信我们拉勾,骗人的是小狗。”
从花埠里往南数三条的街叫书院亭,乌昌的书院亭好似北京的琉璃厂,是一条主要经营古玩字画、笔墨纸砚和金石玉器的文化街。
魏浅予带着茶罐,径直去了最中央那家乌木金匾的画廊,匾上是草圣张旭墨宝“聆染堂”
三字,气势磅礴、沉雄高古。
在画坛上,提起某个画家或许有人不知,但提起传统颜料,无论是谁都认百年研砂的沈家,都知道遍布全国的“聆染堂”
。
古往今来,因南北气候景致差异,形成诸多不同风格画派。
但画分流派,颜料不分,无论什么风格的创作,都离不开颜色,即便是梁堂语的“六枯山水”
,也得“聆染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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