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无官无职的萧直存就是最不适合在场的人。
萧直存只觉得面上一阵火辣,他能感觉到司昊天正看着他,这让他羞愧难当,明明自己也是有爵位在身的,却连呆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司昊天不过就是打了一场胜仗罢了,归结到底不过是个泥腿子出身,哪比得上侯府底蕴深厚,又凭什么高自己一头!
凭什么!
不管内心是何想法,面上他却是一点都不敢显露出来,只是起身向皇上行礼后,恭敬地退出御书房。
“臣告退。”
云栈余光扫着他,似笑非笑。
御书房只剩下三人。
皇上的贴身太监为三人重新换上热茶,安静地站到舜德帝身后。
司昊天注意到,他在给那个云栈奉茶的时候,身体在不自觉地颤抖,而那人就像没察觉似的姿态优雅地端起茶细细品茗。
这让他越发好奇对方的身份了。
舜德帝抿了口茶:“云栈,南诏的和亲队伍现在到哪了?”
“禀皇上,已到宣州了,据圣都尚有一个月路程。”
“吩咐你手下的人,暗中盯住南诏人,别给他们耍花招的机会。”
云栈应道:“臣遵旨。”
舜德帝点头,随即看向司昊天:“司爱卿,你与南诏对战多年,对此次前来议和的徐庆安可有了解?”
司昊天沉吟片刻,答道:“回皇上,徐庆安作为南诏大将,与臣时常交手,臣自觉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他这人骄傲自满,刚愎自用,且出招阴险毒辣,是个什么招都使的人。
所以陛下第一次告知微臣是他前来的时候,微臣便一直放心不下,南诏即派他来,此举怕根本不是诚心求和。”
“哼,”
舜德帝冷哼,自案前拿起一本册子递给他,一旁的太监立马接过送到司昊天跟前。
司昊天点头谢过,接下细看。
这是一份详尽的南诏使团随行名单,他细细阅过其上的每一个名字,惊道:“南诏太子?他怎么会在南诏使团名单里?臣记得此人是个病秧子,南诏王就不怕他经不起颠簸死在路上?”
“或许这就是南诏王的目的。”
司昊天抬头,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和云栈对视。
从正面看这人的气势更加惊人,作为一个常年处在危险环境下的人,司昊天敏锐的感觉到此人皮囊之下隐藏的威胁。
云栈道:“据探子来报,出发仅半个月,南诏太子便已发病两次了。”
司昊天眉头紧皱:“南诏王膝下有四个儿子,为何偏偏让最弱的太子来?”
“自然是为了制造一个理由。”
司昊天若有所悟,喃喃:“若是人死在大舜,议和肯定就议不成了,边关怕是会再起战事。”
一瞬间醍醐灌顶,他终于想通了,当即怒道:“从一开始南诏行的就是拖延之计,议和是假,暗中休养生息企图再犯才是真!”
南诏王果然诡计多端,眼见打不过就用议和的法子拖延!
早知如此他就该直接率兵攻进南诏王庭,直接取了南诏王的项上人头才对!
司昊天‘嚯’的跪下,后悔不已:“请陛下降罪,都是微臣的错,当初就应该直接打的南诏没有喘息之力才是!”
舜德帝被他突然一跪吓了一跳,闻言哭笑不得:“爱卿这是干什么,快快起身。
同意议和是朕下的旨,让你收兵也是朕的旨意,难不成你在怪朕?”
“微臣不敢!”
司昊天惶恐:“臣的女儿曾提醒过臣,南诏狼子野心,日后必定卷土重来,既然要打就要打到他们再无还手之力,像南诏这样的蛮夷,不打疼了是不会老实的,如今看来全叫她说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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