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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越是这般冷静自若,郁起云便越是可以确认昨晚定有不可告人的事发生。
他松开手,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唇角自然上扬却不显喜色。
小师姐大概还不清楚,自己身上这股妖气早就弥漫至她体内了,倒是不知是何方神圣竟能这般蛊惑心智……
说起蛊惑,郁起云徒然想起眼前的师姐体内还蕴着蛊虫。
顷刻,他的目光变得犀利,脑中不自觉想起那日师姐勾上胸前的模样,脸上不住有绯色爬过。
云笙坐在他跟前,看着他脸色不断变化,从一派了然于心到带着恼羞成怒意味,似乎在朝着一个奇异的方向驶过。
“就这样吧,我该走了。”
她起身离开,再不走她便真会觉得师弟实在被吓得不轻,现今脑子也有些不如从前灵敏了。
那可真是可惜了。
又是黑夜噬咬灯光之际,檐角的灯笼正淌着光,云笙借口自己身体抱恙,躲在房里闭门不出。
她将门扉小心关上,又仔细检查了天窗,确认无误后才爬上床拿起藏于枕下的画卷。
墨染白纸,勾勒出山间寨子,浓郁的瘴气翻滚着,似乎还泛着阵阵凛冽的寒气。
上头这名女子的身影影影绰绰,手上好似还拿着什么东西。
云笙将头凑上去,细着眼仔细观察,不禁喃喃自语道:“怎么感觉像一串珠子。”
褐色的串珠又颗颗分明,紧凑地连在一条线上。
“是这样的珠子吗?”
一串珠子赫然浮现于眼前,云笙抬眼一看,几乎快要跳起来:“对对对,就是这个!
诶——”
这珠子的确是与画上的相差无几,可沿着指节分明的手向上看,这张脸却是陌生而熟悉。
陌生是因为这张脸从未在自家房门里出现过,此情此景倒是头一回见;而熟悉则是因着白天里,他们才见过一面不久。
“郁起云!
你怎么爬进来的?”
云笙这下是真的跳了起来,两步上前抓着他的衣袖,做贼般警惕地扫过房内,见没有其他人藏着,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郁起云脸色无辜,小声地回道:“我自然不是爬进来的,而是正大光明地走进来的。”
事到如今把他赶出去已然不现实,云笙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你来和我说说,你正大光明地走进来是想要做什么?”
“自然是有要事商量。”
郁起云嘴角噙着笑,“我来时师姐尚还未至,所有我想着在这等着师姐,但一时忘却了时间反而昏睡过去。”
“再一醒来睁眼便望见你在嘀咕什么珠子,我听着很是熟悉便出言相告,结果你就骂我怎么爬进来的。”
话说至后头,他眼里的幽怨便随着显露出来。
云笙被气笑了,合着都是她不对。
“罢了,我不同你一般计较。”
她拍着胸脯,又重新开始端详这珠子,“这东西你从哪来的?”
“捡的。”
此言既出,云笙脸上有片刻扭曲,她挤出一丝和气的笑,声音却始终冷静不下来:“我怎么就捡不到这种好东西呢?”
郁起云接过串珠,指腹在上头一颗颗地摸过,滑腻的触感略过,他眼底寒光更深,却只是将眼稍眯,又是人畜无害的笑脸。
“那日刺杀,我在那位死去的圣女房中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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