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门被打开。
屋外早已天光大亮,光线从狭窄的门中透入门内,尽管只有一条明亮的光,仍然刺的卫子昂挡住了眼睛。
他在密室里呆了一晚,适应了昏暗的光线,等日光升起映照过来时,他被灼伤一般低下了头。
而被禁锢在墙上的冯决之妻,却是迎着那道光线伸长了脖子。
对于最低等的魔物来说,照射日光是一种痛苦。
可她仍跟感受不到一般,仰着头去看那束光。
密室的门被重新关上。
从酒楼里走出来,街上的人仍然熙熙攘攘,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
没等白芨问喻永朝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他反而先动了。
“还想吃什么?”
周边的小摊有卖糖人的、卖糕点的。
现在正值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街上人来人往,也勾起了白芨胃里的小火苗。
见白芨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对面卖糖葫芦的摊贩上,喻永朝便直接走了过去。
暗红的山楂裹着亮晶晶的糖衣,在阳光之下映得分外诱人。
喻永朝拿了两串最大的,付了钱,这才转过身来。
白芨在原地等他。
马车呼啸而过,扬起了一地的尘土。
喻永朝皱着眉将两串糖葫芦挡在身后,等那灰尘散去,拨开人群朝着白芨的方向走去。
白芨心中升起一股很奇妙的感觉。
喻永朝是魔尊的大徒弟,是魔界的魔修。
他性格脾气随性,对万物都持着几近漠视的态度,让她忍不住怀疑,若是大师兄有毁灭世界的能力,会不会一个心情不好就挥挥手让这片小世界分崩离析。
而现在,他正在街道对面的摊贩上,用凡人的货币给她买着糖葫芦。
这强烈的反差感让白芨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就算她当街说喻永朝是魔修,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想什么呢?笑成这样。”
喻永朝选了两根最大的糖葫芦,他把挂着糖衣最多的那串糖葫芦递给了白芨。
直到那糖葫芦被递到眼前,白芨才反应过来,刚想拿手去接过来,就发现喻永朝递糖葫芦的那只手一躲。
白芨:?
难道大师兄在计较她没道谢?
美食面前,让她说什么她都乐意。
不就是区区的谢词吗,白芨张口就来:“大师兄辛苦了,谢谢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