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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织自玉昆宗逃离之后回到了十万大山。
如今出山前往魔界只有一种可能——
族长那边的人要害白芨。
天织看着他的动作,一声轻叹:“可惜了。”
面对顾初衍的提防,它毫不在意,定定去看身后它所感兴趣之人。
连妖皇它都没什么敬意,更何况是一个族长的命令。
自魔界上空飞落之时,天织便感受到了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
那气息十分熟悉,就像此前见过一般。
族长命它去收取此人性命,而青蟒又在保护着她……
面对大自己十数倍不止的妖兽,顾初衍丝毫不退让。
他心下知晓,如若他露怯,这一退,身后的白芨便会彻底暴露在天织的视野之中。
他不能退!
强大的威压已至眼前,青蟒低下了头颅,暴露在外光滑如玉般的鳞片炸起,与之对抗着,滑下了一道一道的血痕。
他不能退。
顾初衍还记得,他有记忆之时,同族已被妖皇寻了错处一一诛杀。
那是一个夜晚。
大祭司身着一层又一层繁杂的衣袍,将他引到了一方暗无天日的地方。
他之所见,唯有一方池塘。
周围是一片森然的古树丛林,禁制布下了一层又一层。
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他出不去。
一尊石像立于池塘之后,月色清浅地映在石像脸上,模糊又朦胧。
顾初衍只觉得这石像上所刻绘的女子像个悲悯世人的神祇。
“我将你从妖皇手中救下是有代价的。
她是巫祖,也是你今后要不惜一切代价所保护之人。”
大祭司声音淡淡,神色如常般看着他仰头望向石像的动作。
年幼的青蟒天资聪颖,自然知晓代价的含义。
于是他怀着虔诚的姿态行了最庄重的一礼:“我愿意。”
顾初衍抬起眼,他的身上已经鲜血淋漓。
数不清的鳞片迸裂开,依旧与天织对抗着。
一双温热的手按上了他。
那双手与他微凉的身子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顾初衍僵了一下,感受着鳞片中流失的妖力急速地弥补着。
双手拂过之处,激起一阵战栗。
而满身的伤痕却如同时光逆转一般,尽数褪去。
青色的鳞片依旧如玉般泛着光泽。
他知晓自己鳞片的坚硬,却不可避免地在脑中想起白芨触及到鳞片之时内心的想法。
会不会太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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