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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的地上开始有落叶堆积,长荣吸了吸鼻子,走到角门前准备去弄马料,一打开门,眼睛猛地一眯。
四口红木箱子整整齐齐摆在阶下,有个管事模样的人毕恭毕敬上前,递给他一封信,不多时,便如从未到过一般,走的无影无踪。
....
“孙泰倒也懂规矩。”
顾云慕一一看过箱子,大马金刀坐在太师椅上,品了口茶,乜了眼满当当的珠宝,“他这事办的利落干脆,一连扳倒七名贪赃官员,可惜,没查到是谁主使往外散播的谣言,否则我定要手起刀落,亲自叫他知道顾家不是好惹的。”
“大哥说话需得忌讳。”
“知道,”
顾云慕笑,冷肃的眼神往门外一瞥,沉声道:“此案你功劳不小,这四口箱子你权且留下。”
“不必。”
顾云庭声音清淡,“我用不着这些东西。”
顾云慕知他是油盐不进的冷漠性子,也不强求,便叫人进来将箱子往车上搬,临了搬到最后一箱,还没抬出廊庑,顾云庭忽然开口。
“这箱给我留下吧。”
顾云慕会意,抬手拍拍他肩膀,使了个眼色神秘兮兮道:“那小外室可还衬手?”
顾云庭瞟了眼,顾云慕哈哈哈笑着,往余晖中跨上马背,双腿一夹便出了正门。
....
“给我的?”
邵明姮看着紫檀平托里的珠钗首饰,很是诧异。
罗袖笑,从中捡出一枚榴红色宝石嵌纯金凤头步摇,对着雕花铜镜插到邵明姮发间。
杏眼藏琥珀,朱唇点樱桃。
邵明姮白白的肌肤,双眉微蹙,薄罗轻衫,勾出个玉软花娇的美人身段。
“姮姑娘,郎君待你是极好的。”
“嗯。”
邵明姮自是同意,撇开外室的身份不说,其余事情顾云庭做的无可指摘,她虽不知旁的外室如何度日,但也知道必不会好过,躲躲闪闪不能纳进府门,养在外头镇日担心被正头发现,若主君心疼也就罢了,碰上只知尝鲜不知保全的人,便等于一只脚迈进深渊,等哪一日厌烦了,甜言蜜语不再,剩下的只是冷眼,冷眼过去连敷衍都不会有。
外室会是什么下场,或被迎进府里做个通房侍妾,被正头娘子打压训斥,或在人老珠黄时被抛弃,对镜自怨自艾,更或者说,主君烦恶了,找个人牙子转手卖掉,再到另一个男人身下受屈辱。
邵明姮抚着姣好的脸颊,眼睫慢慢垂下。
她只盼望在邵家洗雪前,顾云庭别厌烦自己。
是夜,邵明姮有些熬不住,便窝在他手臂间沉沉睡去。
脸上全是汗,乌黑的头发像一丛丛海草,浓密的垫在两人脑下,丹唇轻启,呵气如兰,两只手蜷曲着搭在脸边。
身上也都是汗,摸一把,犹如触到湿滑的暖玉。
顾云庭拨开扰人的发丝,半撑着身体打量她的眉眼。
看了会儿,便觉得口干舌燥。
原不想叫她起来,但薄衾下的腿动了动,他便重新翻身,将人挪到金丝软枕上,面朝下,她生的极美,像玉兰花待开时的婀娜,每一片花瓣都是精雕细琢的。
他抚着她的发丝,手指缠起来,好似扯疼了她。
邵明姮难受,嘴里发出呜呜的惨叫,猫儿一样绵软,他施加的疼无处转移,她便只能揪着枕面,脸颊被搓的通红。
翌日便起不来,蜷缩在薄衾中懒怏怏的躺着。
待到顾云庭换好衣裳出府,她才慢慢吞吞要了热水,清洗身子,罗袖关门时看到她后背的淤痕,心中不由一惊,只道郎君表面冷情,不成想夜里竟这般虎狼强悍。
再看姮姑娘腰肢袅娜,若柳一般,便愈发觉得可怜。
冯妈妈正在准备晌午的饭,罗袖把从库房拿来的老参递过去,还有几味滋补的药膳,“都炖了吧,炖的浓一点,熬成一碗汤,给姮姑娘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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