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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观镜想起方才的自我剖析,这时候心中难免跃跃欲试,想要问出点东西,便道:“杜学士如此优秀,为何到现在还未娶亲啊?”
杜浮筠一怔,顿了一会儿,才道:“家仇未报,不敢谈及婚娶。”
“原来如此。”
李观镜有点失望。
杜浮筠反问道:“那你呢?你为何没有说亲?”
李观镜“唔”
了一声,道:“你刚才也看见了,我这条小命指不定哪天就没了,便不去祸害人家小娘子了。”
两人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相对沉默了一会儿,李观镜想换个话题,思及阎登被掳走的孩子,待要相问,杜浮筠率先开口道:“月湖那个玉盒,你打开看了么?”
“啊!”
李观镜拍了拍额头,道,“那几日我心中只有林姑姑的事,盒子锁到柜子里,竟然忘记了!
里边有什么?莫非与当下有什么关联?”
杜浮筠淡淡一笑,道:“既未见到,不如存一分期待,等回到长安再看不迟。”
李观镜原先想不起便也罢了,此时想起却摸不着,心里不由得一阵痒痒,可惜杜浮筠铁了心不说,李观镜一向不愿被人强迫,自然也就不愿去强迫别人,于是按捺住心中好奇,并不相问,而是站起身,道:“我出去找找有没有农户。”
杜浮筠提醒道:“泥地湿滑……”
话音未落,李观镜已经踏了出去,不出意外地被滑得往后一仰,好在他动作够快,及时抓住了柱子,这才避免摔倒。
杜浮筠此时应对得比平时慢了许多,等李观镜自己都站稳了,他才反应过来,手指微动,已不必再伸出去相助。
李观镜没有注意身后的动静,他“啧”
了一声,退回到亭子里,准备将靴子脱了,然后赤脚出去。
这时候天虽冷,但穿鞋走这种泥地很容易摔倒不说,唯一一双靴子肯定也会被打湿,到时候他都没地方找到替换的靴子。
一阵马蹄声忽然从溪流方向传来,打破了黎明的平静,听起来不只一匹马,估计因为路滑,走的也不快。
李观镜警惕心起,躲到草垛后,与杜浮筠面面相觑,杜浮筠比了个小心的手势,伸手就要去取剑,李观镜连忙抓住他的右手,没让他动,自己小心地往外探头,这一看,才发现马上的人竟是郗风,另一匹马毛色与自己昨晚那匹十分相似,想来是那匹马跑回去,郗风早上见不到人,便跟着它从原路寻来了。
李观镜放开杜浮筠,喜道:“救星来了!”
杜浮筠暗自松了口气,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快叫他过来罢。”
李观镜跳出草垛,朝着郗风挥了挥手,郗风原本皱着眉头四处查看,此时见到李观镜,不由面露喜色,他低喝了一声,驱马来到凉亭边,稳稳落在地上,单膝跪地道:“属下来迟,公子受惊了!”
“你现在可是我的救命稻草,不许跪我!”
李观镜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扶起郗风。
郗风眼下一片青黑,但是精神十分振奋,他见李观镜虽看着狼狈,却不像是受伤的模样,顿时安心,又见草垛后一人站起,定睛看去,不由惊道:“杜学士!”
杜浮筠点了点头。
李观镜忙问道:“有没有干粮和水?我们快要饿死了!”
“有的!”
郗风连忙从马背上取下布囊和水袋,囊中有几个馒头和肉干,李观镜先让杜浮筠喝了水,然后自己接过来喝,两人再去吃馒头,便不会觉得那么干。
待填饱肚子后,三人便不再耽搁,李观镜与杜浮筠同骑,郗风在后面跟着,一同踏上回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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