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上午恰巧是张洵出院的日子,可惜阮梨还没来得及学会Beyond的歌。
她为张洵开具出院医嘱,把贝斯还回去时略带遗憾地调侃着:
“你恢复太快了,根本没给我学会的时间。”
张洵迎上阮梨的笑脸,知道她在说笑,便高情商地回道,“不是我恢复得太快,是阮医生尽职负责,忙到没时间学吧。”
张洵这话一出,隔壁病床的病人纷纷看过来,朝他露出赞许的目光,其中开朗的那对老年夫妻还跟着打趣了几句。
气氛温馨融洽。
阮梨把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扬唇笑了笑。
“不过阮医生今天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也是有时间当你的拍摄模特的,应该最多不过半个小时吧?”
“很遗憾。”
阮梨轻叹一口气,“今天还真没时间。”
“哦?”
张洵来了兴致,“要干嘛?和男朋友约会吗?”
“不是。”
阮梨摇头否认,“有饭局。”
“那还真是遗憾。”
张洵把贝斯装好重新背起来,“但我记得前两天阮医生下班时,好像拍了几张照片吧?”
“是的。”
那天阮梨路过病房,撞见张洵在弹吉他。
他还穿着那身蓝白相交的病号服,头上的纱布没拆,看起来却比刚做完手术时要精神了许多。
如同刚进医院时那般,张洵还是坐在窗边,余晖也还是一样闯入病房里,洒在他的指尖,但是相较于手术前那次,这次张洵弹错了一小节。
他的听力受损,已经恢复不到以前。
可张洵并未执着于此事,他脸上洋溢着笑容,依旧在享受音乐。
那一刻,阮梨仿佛在张洵身上看见了光,她不知道张洵以后会不会成为一个著名乐队的贝斯手或是主唱。
阮梨不确定,但她在想:
努力追梦的人哪怕最后无法登顶,他也是自己世界里唯一的王。
因为梦想无价,更因为精神世界的富足是金钱无法比拟的。
于是阮梨不禁掏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拍到第六张时,张洵注意到了她,抬头望向镜头时的笑容真诚纯净。
被当场抓个正着,阮梨倒是十分淡然地走了进去。
她问过张洵的意见,听到他不介意这件事,就把照片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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