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佑却在对方信息素扑了满鼻时没了睡意。
他抬眸看着秦煊，问得认真：“要是段情找我要你，你会跟他走吗？”
“为什么这么问？”
秦煊伸手，五指穿过他柔软的发，轻轻拨弄，似乎没有把安佑的话当作严肃的事情来思考。
“跟着他，肖笙也会忌惮你。”
安佑用手轻轻戳了戳他的伤口，“你会过的更有尊严，而不是现在这样跟我一起躺在病床上，随时等待着肖笙找上门报仇。”
“如果少爷这样分析，那我回答不会是不是显得太虚假？”
秦煊唇边有笑意一闪而逝，或许又是在捉弄，但安佑依旧无法从秦煊密不透风的眼神中捕捉任何蛛丝马迹。
安佑以极缓的速度眨了眨眼睛，漆黑的眸映着正午阳光钻入室内的光线，如玻璃球一般晶亮。
“秦煊我不想你走。”
他如此答话，“你要是走了我一定会抓住你，换更粗的链子锁住你。”
“留不住你，我就会恨你。”
安佑没有在脑海里刻意想象秦煊与段情并肩的画面，可心中还是有无法忽视的酸涩狠狠刺激着他的情绪，他微微拧起眉头，“你别妄想奢求我的原谅。”
“以前少爷不是这么说的。”
秦煊想起当初对方趾高气扬地质问自己为何留在他身边，大度地让自己去向段情示好的模样，反而觉得那更像安佑。
安佑在他的言语下愣了。
“你应该维持你的高傲，一脚将我踹开。”
秦煊收回落在安佑头顶的手，“而不是弯腰下加固锁链。”
“狗，你在点评我的言行？”
安佑被冒犯，眸色沉下去。
“我在分析。”
秦煊毫不畏惧地与安佑对视，“少爷，集中营一年之内会发生很多事，最后究竟是少爷不要我，还是我离开少爷，你我都无法给出确定答案。”
“但是我可以向少爷承诺，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只要少爷挽留过我，我都将誓死护你。”
这是句动人的情话。
安佑眼底的乌云不见了，化成了一汪笑意，但他的傲慢还在：“如果你不是我的，你的保护我一点也不稀罕。”
秦煊收紧了拥着他的胳膊：“睡吧少爷，到点我叫你起床。”
交流因为秦煊的打断戛然而止。
安佑一时间心里空落落的，却又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未聊得尽兴，可该说的已经说完了，而这又确实是个浪费午休时间的话题。
安佑开始焦躁，想发火。
火苗刚起了星子，就被秦煊落在他额头上一个极轻的吻掐灭。
“别多想。”
秦煊安抚。
很快的，安佑也仰头亲了下秦煊的下巴，精神放松下去。
倦意第二次来袭，安佑依偎着秦煊的臂弯，两人一同入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