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永季一句话都反驳不了。
如果母亲要的就是这样的生活,那他给不了。
他没办法像很多男人一样理直气壮要求她给自己自尊,要求她荆钗布裙,维护自己这个儿子的尊严。
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索求。
有的人想要名利,有的人想要钱财。
永季想要的自尊,似乎是排在很后面、仅仅存在于嘴上的东西。
直到他遇到升卿,这个人也这种古怪的追求,否则也不会回到这个乌烟瘴气的小县城,当许多年的老师。
自尊是什么?其实两个人都不懂。
他们只能用最蛮横的手段,才能触碰到它的边界。
而白又漆不同。
这似乎是个出生就拥有自尊的人。
所以他从雌玉龙楼里带走了一些需要的东西,出门的时候,问永季要了打火机。
大家忐忑不安地看着这个虚弱又负伤地人陌生地打起火,凑在别墅的外墙上,像是想放火。
他甚至不知道,这样是放不了火的。
突然,一个人带着一杯东西快步走向他,将杯中的东西泼向他手边的火源——轰的一声,火焰冲天而起,爬上别墅华美的外墙。
——是升卿,他手中的一次性杯子里,装着从车里倒出的汽油。
现场顷刻大乱,有人忙着放火,有人忙着打电话……一片混乱中,白又漆走向两人的车,问刚上车的两人。
白又漆:……我要去机场,能送我去大道市吗?
永季动摇了,想打开车门锁;升卿面无表情回绝:不行,我们跟你没关系了。
白又漆的双唇颤抖了一下,旋即对升卿说:谢谢你帮我放火。
——车门锁被打开了,升卿允许他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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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白又漆也没去成机场。
他在车上昏过去了,看情况似乎不太好。
他们只能带他先去了医院,但医院门口很快就来了几个白家的人;升卿反应很快,拔掉了白又漆的呼吸器,一推永季,那人立刻心领神会,一起推着病床,带他从医院后门离开了。
那么,能去哪呢?
两人对视一眼。
升卿冷笑:无所谓,反正我不跟他睡一张床。
——第二天中午,白又漆转醒了。
他发现自己睡在一张高级床垫上,附近都是难以言喻的奢侈品,好像睡进了某个叔叔情妇的衣帽间。
然后,他发现永季睡在自己身边的床垫上,正在玩手机,有趣的是,那张床垫是摆在地上的。
白又漆:……葛升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