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月色下,升卿穿着睡衣,盘腿坐在地上,手边是个闪闪发亮的钻盘表。
满地都是奢侈品,爱马仕箱包、迪奥和香奈儿的定制礼服、江诗丹顿、百达翡丽、尚美珠宝……当然,还有一堆备用手机、武器、奇怪的药水……
升卿坐在那,清点着这些东西,一边查价格。
他知道永季进来了,但是没搭理。
永季:瞧瞧,现在当打手都是这待遇了。
咱们当年一次才几百,一把西瓜刀走天下。
升卿没理他。
月色落在他后颈,露出骨相分明的痕迹。
永季:我想不明白,你生什么气?你从前就经常这样,我不知道,也不敢问。
永季:你脑子好,能读书,当年县里唯一可能走出去的就只有你。
你想的事,肯定跟我是不一样的。
我就不敢问。
升卿摇头:我没想事。
永季:那你为什么生气?
升卿还是摇头,把那个百达翡丽的钻盘表拿了起来,绕在永季的手腕上。
刚刚好。
永季:这手表还挺花里胡哨的,要几万吧?
升卿:二百二十。
永季:……什么?
升卿:这个表,回收价二百二十万。
永季的手抖了抖,想把表摘下来,又怕弄坏了。
升卿满不在乎地把它摘下,丢到一边。
升卿笑了:人是不是很有意思?二百二十万,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也花不掉,很多人却拿它去买个表。
为了买这样的表、这样的车,人们前仆后继地跳入物欲,被卷得粉身碎骨。
他们像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展柜,需要用这些东西填充在柜子里,才能证明展柜的品牌水准。
他们并不在乎人的本质是什么,更在乎能不能往自己身上堆满钻石和黄金,然后以此来判断自己的同类。
升卿问永季:你想要吗?
永季呆住了:要、要什么?
葛升卿瞪了他一眼:这个表!
永季:当然想啊,谁会不喜欢。
你不想吗?
升卿:那你为什么不去和白家混呢?
升卿因为妹妹的事和白家决裂。
但永季其实和他们无冤无仇。
就算是白朝宗的案子,白又漆也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