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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赵陵承坚强含笑,吞下想打击她耳朵的那些冲动,点了点头,用极舒缓的嗓音淡然道:“好,太子妃果真睿智,多谢你了。”
池镜好像完全没听出来他话里的讽刺之意,还真的坦然接受了:“都只是区区小事而已,就咱俩的这关系,殿下真客气。”
“嗯,不客气,都是孤自作自受。”
赵陵承疲惫应付了下,他这会儿太苦了,听见耳边的通报声后,无可奈何地望向池镜:“不过太子妃,御医正在外头,这会儿就要给孤换药,等下恐怕得血肉模糊、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赵陵承这会儿明显心态有些崩,一炷香之内不太想看见她。
“孤可没有要赶你出去的意思啊,只是唯恐你一个小姑娘看见那种血淋淋的场面,会害怕。”
池镜闻声果然脸色骤变,往后使劲缩了缩:“啊这样吗?那我属实有点怕怕。”
恐惧里还暗暗掺杂着点受宠若惊:【我还以为狗太子得故意拿血呲呼啦的东西吓唬我,没想到居然良心发现了,真是普天同庆!
】
良心发现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他只不过是怕真相败露。
父皇告诉他,做戏就要做全套,所以必须得有人来给他换药。
“那我就先,出去遛……”
池镜正面朝向赵陵承,试探的小脚却一直在偷偷往外退着走,“不,待着了?”
“嗯,不过你可老实一些,别想乱跑。”
赵陵承一语戳破池镜的小心思,并没打算给她留任何希望,“等御医给孤换完药,还是得你来,陪在孤左右的。”
“太子妃。”
赵陵承唇边带着抹肆意的玩味,“你该不会趁这时候,故意跑得没影,不想让孤找到吧?”
池镜笑容恬淡,丝毫无害:“殿下放心,当然不会。”
【管他呢,能离开狗太子有一会儿、是一会儿,稳赚不亏。
】
池镜简直求之不得,兴致勃勃就要撒腿往外跑,结果在才到门口时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慢吞吞地朝后退了回来。
紧接着,她在赵陵承极为疑惑的目光里,径直冲到狗窝边,把正蜷缩成一团睡觉的铁柱给捞了起来,抬起狗爪冲赵陵承招了招手,就再次冲了出去。
“嗯,这回没事儿了,我走了,殿下你继续、继续。”
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回荡在赵陵承耳边的幽幽余音。
好像生怕他会反悔似的。
“啧,跑得真够快的,腿脚还挺利索。”
“……”
赵陵承又是脑壳一疼,真不知道娶了这玩意是福还是孽,捂住胸口继续猛咳,“咳,咳咳咳。”
殿下分明被太子妃给整得阴气沉沉,居然能忍住不发火,让阿胖都直呼神奇,小心翼翼地靠过去扶住赵陵承肩膀,边给他拍后背边问:“殿下,您还好吗?没……事吧?”
赵陵承仔细酝酿了半天,又尝试着舔了两下自己的口齿,才表情一言难尽地吐出两个字。
“苦,水。”
“去吩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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