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陈霂,恨陈霂给他的羞辱,可他更恨的,是那些荒唐的日日夜夜,陈霂在他身上烙下的永远无法磨灭的印记,那罪恶又疯狂的欲念之火,曾将他的尊严与理智燃烧殆尽,将他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没错,陈霂说的没错,他不敢回忆,不知有多少个午夜梦回,他仿佛仍被囚禁在那一方军帐之中,等着陈霂将他压在身下为所欲为,他恨极了陈霂对他的羞辱,他更恨被强迫、被羞辱、被男人当做lu-an童一般玩弄的自己,竟从中体会到肉身的极乐。
莫非是他天生下贱?!
陈霂微眯起眼睛,毒蛇一般阴诡:“怎么样,想起我曾给过你什么了吗。”
“你让我恶心。”
元南聿快速说道,“我只想杀了你,杀了你!”
陈霂眼中闪过一抹阴翳:“你只有那一次杀我的机会,可惜你射偏了。”
他低低笑了起来,“我就不曾射偏过,我总是射在你身体里。”
元南聿怒极攻心,却又无法杀了陈霂泄愤,他气得双目充血。
陈霂看着元南聿的盛怒与憎恶,顿觉痛快,可心脏又隐隐发紧,他恶意道:“你若是女人,早该怀了我的龙胎了,我便封你做我的贵妃,后宫三千独宠你一人,如何啊?”
元南聿抄起一个瓷瓶,朝陈霂砸了过去。
陈霂挥手挡掉,瓷瓶砸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在黑夜中听来动静颇大。
守在外面的小内监忙跑了过来,贴着门叫道:“皇上?”
陈霂早有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他自然不敢擅闯。
陈霂斜了一眼地上粉碎的瓷瓶:“没有外人时,便允许你放肆一二,但你若敢在人前这般不敬,就算我想放过你,朝臣们也不会答应。”
元南聿厉声道:“放我出宫!”
“我许你出宫,你才可以出宫。”
“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只想让你陪陪我。”
陈霂脱口而出。
屋内一片静默。
元南聿不动声色,目光仍冰冷疏离。
陈霂垂下了眼帘,沉声道:“你走吧。”
元南聿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
待脚步声远去了,陈霂一臂扫落了矮桌上的所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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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南聿回到蒹葭公馆,天都快亮了,他一夜未眠,却丝毫不觉疲惫,只觉心悸。
陈霂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像是悬在头顶的刀子一样,令人汗毛倒竖。
陈霂曾经是楚王时已经足够难缠,更何况如今成了天下之主,他知道与陈霂的周旋,必定是一场苦战、硬战,与往日征战沙场不同,这一战,他只能独自一人去面对。
无论有多危险,多不堪,他都不会退却,因为他是元南聿,是镇北王的骠骑大将军,一个人的战斗,也是战斗,他不能输。
只是……他不禁想起了临走前陈霂看他的眼神,那眼神深得看不见底,好像世间所有的光,都不能照耀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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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南聿不觉昏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他醒来后,先打了个坐,静心凝神,镇定了一下情绪,才起床洗漱吃饭。
午后,按照封野和燕思空的吩咐,带着厚礼去拜访一些京官名流。
他吃了个酒宴,很晚才回到公馆,一进门,管家就谄媚地凑了过来,神神秘秘地说:“将军,皇上今个儿对您又有赏赐,正等着您回来呢。”
元南聿皱眉道:“又来?你跟孙末说我晚上不回来了,让他明天再来。”
“孙公公早就走了,今儿这个赏赐,叫人看着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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