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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澜想要阻止,但那边已经接了。
梁思开口却是重复何静远的话:“我们不适合再继续下去,对两个人都不好,对东东也不好?”
她哼笑,说:“我们怎么了?我问你我们怎么了?怎么就对东东不好了?我跟你吵过吗?打过架吗?”
那边静了静,才答:“我们没吵过,更没打过架,我们只是几乎不说话,甚至都见不上一面。”
“那你提出来啊!
你为什么不主动呢?”
梁思反问。
“我没说过吗?”
何静远亦反问,“还是你从来没听进去过呢?我没努力过吗?还是你从来没回应呢?我也是个人,我没办法一直唱独角戏。”
“你觉得我是在玩还是怎么的?”
梁思话赶着话说下去,“我是在工作!
你想我怎么样呢?我从来没有拿你跟其他人做比较,也没觉得自己为家庭付出得更多,我只是想有我自己的事业,想给我们最好的!”
关澜再次试着阻止,但没有用,想说的就这样都说出来了。
何静远倒没动气,像是早就料到了,回答:“我没说不行,也不觉得你做错了什么,只是我们不合适。”
“我们不合适?”
梁思气极反笑,“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你当年在宿舍楼下向我求婚的时候为什么不这么说?!”
也许是这个问题太难,何静远缓了缓才又开口,却还是答非所问:“对不起,破坏了你完美常胜的人生。”
“你说什么呢?何静远,你说什么呢?”
这句话激怒了梁思,她站起来用手拍着桌子,反复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关澜在旁边想要劝,结果不及何静远的一句话,他只是说:“梁思,我们给彼此留点面子好不好?”
电话就此挂断,梁思摔掉手机,坐到沙发上,低头捂着脸哭泣。
关澜给她递纸巾,梁思接过去擦掉眼泪,但仍旧在哭,说:“我真没想到连孩子他也无所谓,我三十三岁工作到破水,拼了半条命生下来的孩子……”
关澜就事论事,说:“他其实不是无所谓,共同抚养是个挺好的方式,对孩子的影响也最小。
你们还是可以好好谈一下的,下次别在电话上谈,也别发信息,可以选个咖啡馆,这样比较容易控制情绪。”
“我们还能心平气和地谈吗?”
梁思反问。
关澜答:“这只是作为律师的建议。
也许冒昧了,作为朋友,我还想说,其实你刚才说出那两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是拿他跟别人做比较了。”
梁思微怔,才意识到是哪两句——我从来没有拿你跟其他人做比较,也没觉得自己为家庭付出得更多。
“可我们不是活在世外桃源,所有人都在被比较,每天都有实实在在的日子要过。”
她反驳。
关澜听着,无法评判谁对谁错。
倘若是这样的分歧,那就需要一方的改变,或者妥协,不是一天两天,而是经年累月的妥协。
“肯定是有原因的,”
梁思也没有哭很久,长长呼出一口气,“我本来可能太自信了,跟你说我们离婚没有原因。
但为什么他现在提出来?不是两年前呢?他们学校一个女的,总是跟他一起做视频号,凡事都是有原因的……”
语气平静了许多,但听起来却是恰恰相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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