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越理所当然道。
秦昭默然别开了视线。
杜越继续道:“我还问他以前吃过人吗,他说吃过啊。
就他妈因为这个我一直有点怕他,到现在都改不过来了!”
秦昭:“……”
“这也不能怪我信了啊!”
杜越急忙补充道,“秦昭你又不是不知道,起初姓楚的整天冷着脸不爱搭理人的样子,我问他这些的时候他就坐在那个石潭边上,周围全都是白雾,然后他忽然冲我笑了,我靠第一次啊,你是不知道他当时那个眼神,吓死我了!”
秦昭叹了口气,放缓了声音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时至今日回想起仍是心有余悸,杜越拍了拍胸口坐下,便听秦昭慢慢开口:“师傅显然知道师哥的事情,但是也绝口不提。
不过师傅在师哥辞别当晚喝了许多酒,醉后模糊地说起过几句。”
“百里师傅说什么了?”
杜越追问道。
秦昭皱紧了眉,“那天夜里我去收拾酒具,师傅忽然叹气说师哥选的这条路实在太苦,我问为什么,师傅只告诉我……”
他对上杜越期待的眼神,又垂下眼,犹豫着道:
“他想要以一己之力改变整个天下,若不能成大业,则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楚明允停下脚步,抬眸凝望那一屋灯火透出了窗,薄薄地晕染上院落里的那株花树,残花沾湿,光影明灭。
他走上石阶,正欲抬手,门却自内打开了,猝不及防地对上苏世誉的视线,楚明允未及回神,“你怎么知道我在?”
苏世誉淡淡一笑,“听到楚大人的脚步声了。”
他侧身让楚明允进屋,“只是不知楚大人有何事?”
“有件事要问。”
楚明允坐下,往书案上随意扫去一眼,“你在做什么?”
“方才陆尚书将前些时日的刑部奏结拿来给我了,刚看了几页。”
苏世誉倒了杯茶,“楚大人想问什么?”
“有没有什么人经常盯着你的脸看?”
楚明允想了想,又补充道,“除了我。”
苏世誉闻言不禁笑了声,又见他并无玩笑之意,仔细想了想,坦诚道:“除了楚大人,倒是没留意到别人如此。”
“……那苏大人在淮南时,应该有些侍者时常陪在身旁?”
苏世誉颔首,“我对淮南并不熟悉,自然会有侍者在旁指引。”
楚明允了然,意味不明地笑了声,随手拿过了茶盏。
“楚大人问这个是何意?”
苏世誉不解道。
“没什么,”
楚明允喝下口茶,复又开口:“推恩令的事苏大人准备如何了?”
“条令内容我早已拟定好,也呈与陛下过目了,”
苏世誉道,“只是想要顺利施行,除了淮南王的叛乱罪状,还需一位诸侯王牵头才可。”
“看来苏大人已经找到合适人选了。”
楚明允看着他。
苏世誉笑了笑,“已经传信给了西陵王,大约待我们返回长安后不久他就能抵达。”
“西陵王?”
指尖漫不经心地点在青花瓷杯上,楚明允沉吟,“西陵王同其他藩王都有些交情,算得上是有几分声望,又是如今最安稳的一个,你倒是选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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