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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觉体力恢复了不少,应该可以站起来。
肩背抵着墙,未受伤的一条腿发力,阮芋帮忙扶着他手臂,萧樾动作一顿,最终没避开。
不想弄脏她,但是好像怎么样都会碰到她。
终于靠墙站起,他犹豫片刻,压着嗓音说:“可能需要借用你肩膀。”
阮芋爽快答:“没问题。”
他伤口在右臂,阮芋下意识走到他左边,还未碰到他左手,就听他低低说:
“左手脱臼了,你还是到右边来。”
阮芋不禁睁圆眼睛瞪他。
难怪明明右手有伤,刚才一应动作他还要忍着痛用右手,原来是因为左手根本动弹不得。
萧樾缓慢活动右臂关节,松垮的上衣口袋里滑出黄白色盒状物,阮芋下意识伸手去接,免得东西掉到地上。
是一盒宠物杀菌洗耳液。
包装盒受挤压变形,里面的滴剂完好无损。
买药的人却伤成这样。
阮芋胸腔莫名泛酸,装作若无其事地将药剂塞进自己口袋。
萧樾右手揽上她肩膀,嫌自己脏,尽量减小与她接触的面积,只有小臂一个受力点,施加的力道也很轻,主要还是靠他自己一瘸一拐地挪,叫阮芋感觉自己像一柄华而不实、还没被使用就受到主人怜惜的手杖。
她抬起手,主动抓住萧樾架在她肩上的手指,将他往她这一侧扯过来些:
“尽管靠着我。
你自己走得这么慢,到诊所天都黑了,骨头也会磨坏掉。”
萧樾:“我骨头硬着,真没骨折。”
阮芋嘀咕:“医生看了才知道。”
萧樾不再多言,稍稍倚过去一些,女孩身上清雅的白桃茉莉味儿钻入鼻腔,迎面袭来的阴风也变得温婉可人,偶尔带起几缕长发,像春风拂起柳叶,眨眼间春意连城,目所能及之处再无冷冬阴霾。
街区卫生院是一幢三层小楼,设施还算完备。
坐镇门诊大厅的医生瞥一眼萧樾,见怪不怪地让他先去挂号,然后到二楼的X光室拍片。
卫生院没有电梯,萧樾爬楼梯挺费劲,那一袋子药还挂在他肩上,阮芋想帮忙拿,萧樾没答应。
阮芋走在他身侧,都怕周围的人怪她虐待残疾人。
X光拍出来,证明他骨头是真的硬,没折没裂,但韧带伤得挺厉害,左手脱臼得触目惊心,放射室医生把他当成附近的不良中学生,问他这次打算跟学校请几周的假,然后自问自答说一个月最多了,别把老师当傻子糊弄。
萧樾冷冰冰说:“不打算请假。”
阮芋:“那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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