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他对郅玄也是久闻大名。
短短一年时间,这位嫡公子就成长至斯,令人刮目相看,足见其心性智慧非常人可比。
知晓羊皓之前的决策,羊琦不免摇头。
奈何事情已经发生,没有后悔药可吃,唯有设法补救,弥补羊皓之前的错误,为羊氏今后谋求生路。
“父亲,世子需要粮食,羊氏当鼎力支持。
趁他人未动,尽快派人前往封地调运粮食,能运多少就运多少。”
羊琦和羊皓坐在一辆车上,更方便父子俩谈话。
“再者,世子年轻,不到弱冠,父亲莫要再提继承之事,他人提出也不要附和。
如不然,羊氏早晚落得密氏下场。”
羊皓神情微变。
“何至于此?”
“父亲不要以为儿子在危言耸听,在中都城五年,儿子亲眼见到人王是如何册立继承人,也亲眼见到两位人王幼子是如何病亡。”
说到这里,羊琦压低声音,身体微微前倾。
“世子雄才大略,聪慧果决,之前入贡犀牛角,人王几次当朝夸奖。
如今君上重伤昏迷,世子不马上登位也会监国,父亲之前作出那般决策,羊氏难被重用。
如果不尽量补救,今后的朝堂上未必能有羊氏一席之地。
更何况,”
羊琦继续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姑母再受宠,公子鸣也是庶子。
一旦君上薨,他和别的公子并无区别。”
言下之意,羊皓之前想得太好,凭什么认为郅玄一定会将公子鸣当成继承人。
以郅玄的年纪和威望,不出意外地话,能掌控西原国几十年。
届时,庶兄弟的儿子都能长成,说不定都有了孙子。
更不用说庞大的原氏宗亲。
真要选择继承人,余地会相当大,有机会的不在少数。
在郅玄崛起的过程中,羊氏未立寸功,甚至在某些事情上拖后腿。
羊皓却想要公子鸣轻松上位,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父亲不要以为姑母在国君府内尊贵,一切就能水到渠成。
需知世子年幼时艰难,国君府上下未有一人援手。
真要计较起来,这份尊贵又能维持多久?”
羊皓本想驳斥羊琦之言,想说一切都是无稽之谈。
心中却不断翻腾,有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不停告诉他羊琦说得没有错。
“父亲,现在还不晚。”
见羊皓神情不断变化,羊琦话锋一转,道,“前事不可溯,现下就有一个机会,给世子送粮,越多越好!
世子要在草原建城,羊氏必须最先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