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的铁架床横在正对门的位置,单门衣柜立在床的对面,五斗橱靠着墙,墙角处还竖着张折叠方桌和两把锈迹斑斑的椅子。
靠近方桌的一隅,高出一个小台阶,一扇狭窄的小门紧紧闭合着。
曾明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门栓已经锈死的小门推开,里面居然是一个小厨房,上下水一应俱全,只是水龙头锈住了,怎么也拧不开。
“只要好好拾掇一下,还是能住的。”
曾明明从屋内到屋外又溜达了一圈,放好行李,出门采购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和清扫工具,迫不及待的开始清理卫生。
从下午三点一直收拾到夜幕低垂,总算将自己的房间和小院收拾利落。
垃圾清走了,野草也拔除干净,就连院内的那三条腿儿的凳子也让她叮叮当当一阵鼓捣,修稳能坐了。
曾明明捶了捶快要折断的老腰,从背包中掏出面包火腿肠胡乱吃了几口,埋头收拾厨房。
夜越来越深,夏末的空气微微有些燥热,曾明明推开厨房的窗子,看着小院内干净整洁的地面,内心一阵舒畅。
“明天买点油漆把大门和门窗桌椅粉刷一下,再拉根电线吊在树下,正好照在圆桌上,在院子里吃饭,既凉爽又舒适,不错,不错。”
曾明明兴致勃勃的想了会儿,看看手机已经十点了。
对面的房间还是漆黑一片,显然,主人还没有回来。
“真搞不懂这些人,好好的院子收拾干净了住着多舒服,非整得和垃圾场似的,弄得自己都不愿意回来。”
曾明明摇了摇头,忽觉得浑身汗津津的,低头一闻,一股酸臭味熏的她不由笑了。
光顾着打扫卫生了,忘记自己都已经臭了,还是先冲个澡吧。
厨房暂时烧不了热水,她只能接了盆凉水,本想在屋内擦擦了事,却又担心水洒在老式的木质地板上,沤坏了地面,便把水盆端到了院子里。
“我快点擦,应该不会有人回来吧。”
曾明明侧耳听了听。
院外,风低低呜咽着,伴随着阵阵缠绵的蟋蟀鸣唱。
“瞎担心,也许这院子根本就没人住,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无家可归,逮着个破院子当宝贝?”
曾明明看着东厢房门外锈迹斑斑的锁,自嘲的笑了下,走到院门处,插上门栓。
返回院内,将身上被汗塌透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
随手搭在圆桌上,在水盆里投了投毛巾,拧干了,慢慢擦拭身体。
清凉的感觉很快驱散了疲倦燥热,曾明明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困意渐渐袭上心头。
强忍着困意换了盆水,从头到脚又擦了一遍,正擦的舒畅,平地忽然吹起一阵风来。
一开始,她还觉得挺凉快,渐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风阴冷的厉害,吹在身上麻酥酥的,这种感觉极不舒服。
就像有人在黑暗深处,冷冷注视着自己。
曾明明心里有点发毛,轻轻将手里的毛巾摊开,挡在身前,暗自懊恼。
自己太大意了,大半夜的在院子里冲凉,这周围虽然没有什么高楼,院墙也不低,可不排除有人攀高了偷窥啊。
真倒霉!
大半夜居然遇到色情狂!
想想自己现在的样子,曾明明恨不得一巴掌抽死那个偷窥的臭流氓!
生气归生气,自己还光着,现在动手岂不是更吃亏?曾明明咬了咬牙,装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胡乱擦拭了两下,拎起浴袍将自己裹了起来。
背后被人盯着的感觉依旧没有消失。
一想到躲在某处色眯眯的盯着她的家伙,忍不住火冒三丈。
她稳了稳心神,辨清了方向,将圆桌的水盆端起。
猛得一转身,双臂奋然扬起,狠狠将一盆凉水迎头泼下,口中大声怒斥:“臭流氓,让你偷窥,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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