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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江顾帆的讲述,他自幼跛脚,是以父亲江游北不看重他,一门心思想把衣钵交到一名十来岁就投身入镖局的孩子身上。
这孩子自幼无父无母,江游北就让他随了江姓,取名叫江吟风。
一晃十余年,也许是因为江游北把对亲儿子的期冀加倍的倾注在这个孩子身上,让他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终于几个月前,辞去了镖局赤金镖师的职务,在城北另搭炉灶,开了个芝麻大小的镖行。
“那江少镖头为什么说凶手是江吟风呢?”
陆吴川在一旁吱嘴儿。
江顾帆道:“草民从来没说过凶手是江吟风,”
他直言不讳,全不顾陆大人的面子,“但据草民所知,方圆百里,会用十花刺的人,就只他一个。”
陆吴川先是被噎得一愣,而后暗自检讨,自己犯了想当然的大忌,于是涵养异常优良的示意他继续说。
江顾帆道:“家父器重吟风,还有一个原因。
因为吟风年幼带艺投师,十岁那年,他就能打赢镖局里翡翠级别以下的所有镖师。
他的兵刃,正是十花刺,与我家镖局的徽纹一样,这兵刃极少见,家父才觉得他是天命之人。
想来赵大人找上我们,也正是因为我家镖旗徽纹上画的兵刃,与几位大人身上的伤口很像。”
赵煜找上胜天镖局的原因当然不是这个,镖局的徽纹,是他才看见的。
可他听江顾帆说完这话,火气瞬间就往上撞。
压着火气问道:“你怎知天崖几人身上伤口的性状?”
江顾帆挑了眉毛,道:“这事早在坊间传遍了,并非什么秘密。”
赵煜倏向陆吴川怒目而视。
陆吴川皱眉咧嘴,不敢看他,低垂着眼睛,嗫嚅解释道:“当日……当日事发突然,仵作和许多值守的衙役都看见了,不然……也不会有鬼马车这种怪力乱神的讹传流入坊间。”
说着,在额头上抹一把还没冒出来的冷汗。
陆吴川从没办过这么严峻的案子,上手就麻爪儿。
赵煜无奈,不得不接受并非每个父母官都像他一样擅长办案,索性直了直腰身,转向江顾帆问道:“镖局徽纹上的十花刺和花瓣,是何渊源?”
江顾帆答道:“炎华建都之前,胜天镖局便已经存在了,四百余年一直是这副徽纹,草民年幼时曾问过家父,但他也说不清楚,只说是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