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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人,当日的马车上,可有什么线索?”
赵煜问道。
陆吴川明白赵煜在问什么,答道:“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马车,下官猜,许是偷来的,”
说着,他也低了声音,“这事不知是为何极快的在坊间传开了,说……驾车的其实是个鬼……”
为何在坊间传开?
凶手传的吧。
为了民声畏惧,给府衙施压,让他的挑衅更带劲。
赵煜没拾陆吴川展开描述怪力乱神的机会:“既然如此,有没有人报偷窃案?”
陆吴川语塞,他自当官以来,从没遇见过这样恶劣的大案,这几天心思就没定过,忽略了这一点显而易见,却又极不明显的线索。
但平心而论,也不能怪他。
府尹,是个父母官,并非天天只管推敲断案,赵煜是个特例,陆吴川这样的才属正常。
赵煜看把他问住了,便又道:“劳烦陆大人带本官去看看马车,再把这几日的事情转述一二,天崖几人遇害前,是寻着哪一条线索追查的?”
说话间,陆吴川带着赵煜和“沈侍卫”
来到那架极为普通却血腥异常的马车前:“二位请看,便是这一架。”
他话说到这里突然顿住,反应过来沈澈是看不见的,觉得自己说错话,看向赵煜,希望他给打个圆场,然而赵大人的一门心思,已经全在证物上了。
好在身为侍卫的太子殿下,像极为随和,不太在乎陆吴川的无心之失。
站在一旁,刚正笔挺,真像个保镖侍卫的模样,一言不发。
赵煜举着火把,把车体里外看了三个遍,抛开车内还泞在已经干涸的鲜血中的海棠花瓣不说,这车确实如陆吴川所言,是一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车,看得出主人对它并不爱惜,车体和车厢内,有许多划痕,且新旧不一。
忽然,赵煜发现车门框顶端,有一个归整的刻痕,上面刻着“甲子”
,那刻痕非常浅淡,已经很旧了,赵煜伸手摸了摸,刻痕的边缘已经平缓得半分毛刺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