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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一大早郭锐就要来接我去机场了,可我硬是拖到最后一刻才理行李。
其实也没什么好理的,衣服什么的,早就打包寄回家了,被褥床垫啥的,也已经分配好了,被子给郭家轩,床垫给方晓烈。
偌大个行李箱,尽装书了。
“你说我要是把你装里面,能过安检吗?”
我插腰看着地上的行李箱,回头非常认真地问刚洗完澡正在擦头发的贺南鸢。
他顶着半湿的头发,闻言挑了挑眉道:“装去海城埋了吗?”
我点点头:“对,没错。”
一步步走向他,我按压着指关节,面目逐渐狰狞,“我现在就掐死你,让你再浪漫过敏!”
抓住他的毛巾,我二话不说往他脖子上勒。
“你还浪漫过敏吗?”
我质问他。
他笑着抵御我的攻击,似是而非地求饶,最后看我没放过他的意思,干脆将我整个扛了起来。
我一声惊呼刚要脱口而出,他就又将我放下了,不过不是地面,而是放到了桌子上。
我们两个对视着,分明彼此的脸上还带着笑意,可是快乐的氛围好像都是浮于表面的,一眨眼就散光了。
“一年。
你等我一年,一年后咱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我抚着他的脸保证道。
贺南鸢闭上眼,如同一只温顺的动物,蹭了蹭我的手,从嗓子里淡淡“嗯”
了声。
当晚,我们躺在一张床上,谈过去,谈将来,谈以后我们去首都北市后的大学生活。
贺南鸢的志愿一直很清晰,那就是身为国内一流学府的首都大学。
本来以为自己好歹是个博士,我还对这所学校抱有一定幻想,后来发现自己纯粹是想多了,也就非常干脆地放弃了它。
好在首都不止一所大学,首都大学周边三公里内就有四所本科院校,要是扩大到一个区,那就更多了。
“以后我就不住校了,咱俩学校附近租个房,自己过日子。”
虽然还有一年,但我已经连怎么布置房间都想好了。
贺南鸢静静听着我的畅想,冷不丁道:“要是舅舅不同意怎么办?”
“哇,那他就有点过分了,我们都成年了有啥好不同意的?”
嘴上这么说,其实我心里还是很虚的,“实在不行,到时候就让柏胤去想办法吧。”
舅妈就是派这用途的。
聊天聊到半夜,最后意识已经模糊了,想睡,又不想浪费最后这点相处的时间,反复纠结的结果,就是自己啥时候睡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我的手机闹钟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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